肆无家族·光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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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谜姐弟遭遇断头案 痴心郎奇逢两世情

原来白玉堂早就打定主意,变回白鼠原形,趁大家都不注意,溜进展昭衣摆中,偷偷跟着来了。

展昭这才明白董觉那句话的含义,敢情他跟在队伍最后,只有他发现小白鼠偷渡了。

见猫儿扶着额摇着头,正要说些什么,白玉堂抢先道:“不许说什么送我回去的话,爷就赖在这儿不走了!”说完还扑到床上死命抓着床单。

展昭哭笑不得,人都来了,还能怎样。便温言问:“可有吃过晚饭?”

“吃过了。”

“哦?在哪吃的?”

“落雁阁。”

展昭的表情瞬间冷却了,沉声道:“那是青楼。”

“爷知道。”

“那你还去?”

“找人陪爷喝酒呀……”白玉堂说时还怨念地瞪了展昭一眼,好像在说这全是你的错。

展昭叹了口气,顺着白玉堂柔滑的长发,道:“下次展某陪你就是了,不要老去那种地方行么?我会生气的。”

“你不是公务繁忙么?何况跟你这猫儿喝酒不能尽兴。”

“此话怎讲?”

“你喝不过我。”

嘿……这小白鼠又在打什么主意。他不是最不服输么……这喝酒算是稳赢了,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你慢慢吞吞的喝,不就是不能尽兴么?要喝得猛又立马醉了,到头来还要爷服侍你,这还不算……你知道自个儿酒品不好么?”

白玉堂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理直气壮,再加上先前是有过那么一次尴尬的前科,展昭只得退步:“那也不能找窑子里的姑娘陪你喝呀……马汉和赵虎酒量都不错……”

白玉堂打断道:“爷跟他们又不熟……何况他们能是品酒的高手么?跟能把掺了水的酸酒都当玉酿喝下去的粗老汉喝,更扫兴!”

展昭彻底放弃,只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白玉堂——他发现有时用这招对付小白鼠挺管用的,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果然,见展昭个样子,白玉堂的神情也缓和下来了,挠挠猫儿的肩膀,道:“放心吧,只是找人喝酒,不会做多余的事的。”

展昭这才笑了:“我知道你不会。”从你那毫无经验的样子就知道了……当真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呀,心里补充了一句,又道,“我是担心你不小心被人灌醉了吃掉。”

一听展昭居然趁机调侃自己,白玉堂瞪大了眼睛反驳:“胡说八道!”

这一举反而让展昭眼中笑意更深了。白玉堂眯起眼,也露出了狡猾的怪笑,道:“其实爷在那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呢!”

“什么?”

鼠爪子捏了展昭的鼻子一把,白玉堂笑得更得意了:“一只小猫儿!”

“啊?”展昭摸摸鼻子,迷茫地看着白玉堂。

“那孩子十四五岁模样,跟你可像了!也是一身灰蓝的衫子,乌黑发亮的眸子,而且……淡然极了!”

这跟展某又有什么关系?展昭愈发茫然。

“这不就是一只小猫儿嘛!”白玉堂倒饶有兴致,“他叫苏田,听说是落雁阁花魁苏蓉姑娘的弟弟,姐弟俩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可惜苏田那孩子就是太过面无表情,否则定是个不亚于他姐姐的美人~”说时他瞟了展昭一眼。

小男孩和姐姐像、和展昭也像、是个美人,这不就是在暗示展昭也是个美人么?

展昭却全然不将白玉堂有意的调侃当一回事,将脸一沉,问:“你是去找那叫苏蓉的姑娘喝酒了?”

“当然。能陪爷喝酒的,当然得是一等一的姑娘。而且那女子琴艺也颇为精湛。”

“你当真只是去喝酒的?”展昭眯起眼问。

“不然呢?”白玉堂反问。

“你可知那儿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就是那苏蓉的贴身丫头!”

白玉堂扬扬眉,豪不惊讶:“哦?有这种事?难怪现在是她那原本当小厮的弟弟在服侍她。”

“玉堂!”展昭低喝一声,抓住白玉堂的胳膊,“我不许你再接近那个叫苏蓉的!”

“你吃醋啦?”白玉堂笑问。

“我不是指这个!那桩命案她是重要嫌犯。你现在妖力受制,还那么不加小心,我是怕你……”

“猫儿。”白玉堂打断展昭的话,“你何时变得这么畏手畏脚起来?爷就算妖力受制,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一个女人能将我如何?何况爷跟她无冤无仇的。”

“你现在是跟她无冤无仇,可你这样明目张胆地调查她,难保她不会起杀意啊!”

“……你都猜到啦?”

“你这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定是你下午躲在展某衣摆中将包大人解说案件那番话都听了去,才会跑那里去喝什么酒的吧?我还奇怪东京那么多家青楼,落雁阁又小又新,以白五爷的身份为何偏选了那里。”

白玉堂讶然地听完展昭一番推论,弯着眼儿笑道:“不愧是我家猫儿~果然是推理断案的高手!”

“还笑!”展昭猫眼一瞪,白玉堂立刻噤声了,暗暗吐了吐舌头。

展昭重重地叹了口气,道:“玉堂,这是官府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我知道~官府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白玉堂!”简直是鸡同鸭讲……

白玉堂不加理会,继续道:“那、反正不该听的爷也都听去了,不该知道的爷也都知道了,你不让我去,难道还要把我绑起来关起来不成?”

“送你回陷空岛让大嫂看起来。”展昭不疾不徐道。

这一说白玉堂才急了:“不行!你你你不能把我送回去!”

“那你就听话乖乖呆着。”

“…………”白玉堂没有搭话,思索片刻,眼珠一转,道,“猫儿,照你的话来说,那个叫苏蓉的姑娘嫌疑很大?你已经把她当头号嫌犯啦?”

“这个……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她,但以展某的直觉来看……那姑娘不简单。”

白玉堂笑着一拍展昭肩膀:“其实爷也这么觉得!咱妖族的直觉可比凡人灵得多了,既然你这么说……”他突然站起来指着展昭严肃道,“爷也不能让你接近她!”

展昭一愣,皱眉道:“这是公事,展某过问乃是职责。”

“我管你是不是公家职责,既然有危险,爷要保证你不出事,也是爷作为猫儿你情劫搭档的职责!”

这一句还真将展昭说愣了。

见展昭没话反驳了,白玉堂继续道:“猫儿,你先前不也因此说服我,喝了那伤身的冰凝露了么?如今我也将那番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接受不接受?”

“…………”展昭的表情动摇了。

“而且,比起你来,定是我更能对付那些女人。我还怕你被她们耍着玩呢!”白玉堂得意地挑着眉,“看你的样子也是从没进过窑子吧?别到时候弄个大红脸的,可怎么办案呀?有爷跟着帮你压阵还不好?”

“…………”展昭终于无奈地舒出一口气,道,“展某总比不过白五爷伶牙俐齿……但你需先答应展某,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行行、爷向你保证不会受伤的!”白玉堂露出胜利地笑容,又挨坐到展昭身边,“其实我有个主意……”凑近展昭耳边一阵低语。

展昭听罢惊诧地看向白玉堂:“真要这么做?”

“很不错吧?”

“倒是值得一试。可要是暴露了怎么办?”

“不会暴露的!在凡人面前爷可丢不起这个脸!要不是为了猫儿你,我还不愿冒这个险呢。”

展昭很是感动,将头埋进白玉堂肩窝蹭了蹭。
“呵呵……要是教外人看到猫大人还会撒娇,怕是会形象不保了呢。”

“他们看不到的。”

爷也不会让他们看到的……白玉堂心里说话,也舒服地蹭了蹭展昭,道:“我困了,尾巴伸过来。”

展昭也不抬头,就这么将尾巴绕过白玉堂,双双翻身跌进床单里去了。


落雁阁半年前才落成开封,以花魁姑娘圣手琴姬苏蓉的琴艺闻名,客人更多是些文人墨客,倒极为风雅,生意虽不算红火,却有不少出手大方的贵人。

关于落雁阁丫鬟一案,起先是落雁阁前来报案,说自家花魁苏蓉姑娘的贴身丫鬟芽儿失踪了一天一夜了。开封府便派人去寻。因为只是失踪事件,展昭回开封府后忙着董觉与花蝴蝶两案的善后,并未在意这件事。倒是白玉堂听包大人讲起后觉得好奇,又正好闲来无聊,才跑去落雁阁想看看怎么回事。

却是开封府这边晚宴间,突然又收到落雁阁报案说在后院发现了一颗女人头颅,竟就是失踪了的丫鬟芽儿的。失踪案变命案,晚宴也就终止了,包大人立刻派展昭带人前去落雁阁查看并了解情况。

发现尸体的正是苏蓉姑娘。

根据苏蓉的口供,她送走客人(后来知道此人便是白玉堂)后,本打算叫弟弟苏田打水来沐浴,叫了半天却不见人。因为贴身丫鬟芽儿已经失踪一天了,很是担心,就自己出门到后院去找。

后院连着小厮们的住处,姑娘们平时很少往那边去,客人更是不让进去的。苏田就住在小厮们住的厢房内。

可苏蓉到了那儿却不见苏田。听其他小厮说,他被那个穆惜元带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苏蓉口中的穆惜元,二十几岁模样,长得很高大,眼窝较深,有些像北方人,却又不像那些蛮夷般粗壮,倒显着书生气,经常着一身青衣。一个月前第一次来落雁阁,因本身对乐器颇有造诣,便对人称圣手琴姬的苏蓉很有好感。此后经常光顾,也都指名要苏蓉姑娘作陪。苏田是苏蓉的弟弟,姐弟俩虽然差了三四岁,却因为姐姐娇小,弟弟还没长大,倒是长得极相似,所以穆惜元对苏田也很好,经常会买些小食带给他。苏田却因为性格原因,对他很是冷淡。

苏蓉去后院厢房没找到弟弟,就往回走。当时已是二更天,又是阴云天气,黑的很。走到半路假山处,透过月光苏蓉无意往旁瞄了一眼,就看到假山后隐约有个人,梳的发髻很像芽儿。

苏蓉上前几步唤了她几声,没有应答,就绕到假山后面去看。这一看吓得苏蓉一下子跌倒在地上——那是被搁在假山上的一颗头颅,血迹淌下了一大片,已经呈褐色。

苏蓉的尖叫引来了附近的人,看到这番情形也都吓傻了。很快整个院子都知道出了命案,客人们慌慌张张都跑了,嬷嬷忙关了门去开封府报案。

开封府回收了头颅,经仵作检验,死亡时间超过三个时辰。至于死因,因为只剩下头了,不能肯定是因为被割了头颅致死。

此后开封府封锁了落雁阁,将一干人等都带上堂一一做口供,人人都是一片茫然,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好让他们都待在落雁阁内看管起来,不得离开。

至此案件最大的疑点不外乎二——失踪了近一天的丫鬟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而且头颅像是被有意搁在那儿让人发现的。在那之间丫鬟在哪里?

苏田去了哪里?穆惜元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将他带走?他二人都有很大的嫌疑,是被挟持,还是共犯?


夜已深,除了派出去寻找尸身和田穆二人的捕快,其他人都返回开封府休息。

展昭也被公孙策硬打发回去睡觉。他也确实累了,晚上还被灌了酒,一直昏昏沉沉,就应了公孙策回屋去,希望第二天能早起。谁料发现小白耗子正悠闲地躺在自己床上。

就案情来说苏田和穆惜元的嫌疑最大。可昭白二人凭野性的直觉,都认为苏蓉很有问题。

只是,直觉是不能当证据的。当务之急还需把田穆二人找回来才行。



第二天天蒙蒙亮展昭就起了,准备继续昨天的调查。这让爱赖床的白玉堂好生不满,又不甘心让猫儿一个人去,只好起床梳洗梳洗也一同出发了。

展昭去向包大人请了安,询问了一下几位捕快兄弟连夜搜寻的进展,得知已找回了苏田——确切说是苏田自己回落雁阁去的。尸身和穆惜元仍不知所踪。

展昭便带了王朝马汉再次前往落雁阁。

王马二人见展昭在脖子上围了块老大的巾子,好生奇怪。天气也还不算太冷,展大哥这是怎么啦?昨晚睡觉落枕了??

他们当然不知,此时正有只小白鼠缩在那围巾里,借着展昭的长发挡着,在睡回笼觉呢。


苏田很快被带到展昭面前。展昭感到围巾里有了一丝动静,耳边传来小白鼠得意的声音:“怎么样?跟你很像吧!”

“一点都不像!”展昭低声回。

确实,眼前的孩子细看和展昭在五官上并无相似之处。只是那一身蓝衣,虽尚幼小却挺拔的身段,黝黑的眸子闪闪发亮,好似会说话,看不出喜怒的表情,云淡风轻的气质,这一乍眼看还真是活脱脱一个少年版展昭。若不是展昭今天办公穿着的是红衣,两人这样站在一处,怕是有人会误以为他二人是长兄少弟。

只是眉间那一丝郁色,与他的年龄极其不符。

展昭让他坐到一旁,柔声询问:“你叫苏田?”

那孩子颔首肯定。

“昨晚你去了哪里?”

“穆大哥的住处。”

这位穆大哥想必就是穆惜元了。

“是他将你带走的?”

“嗯。”

“为何要带你走?”

苏田垂首迟疑了一阵,道:“这是小人的私事,还请展大人莫要追问……”

“这与昨晚的命案有关,你必须回答。”

“那就请包大人升堂问话。”苏田又抬头对上展昭的目光,两道相似的神情撞在一起,对峙……

“…………那好,展某会转达大人。”却是展昭先让了步。

耳边某只白老鼠憋不住吱吱直笑。

“我再问你,穆惜元在哪里?”

“应是在自己家中。”

“他家在哪里?”

“应天府。”

“?!”展昭吃了一惊,遂问,“那他来东京时都住哪里?”

“不一定,有时随意找一处客栈住下,有时就在落雁阁过夜。”

“那你二人昨晚是在哪里?”

“在他应天的家中。”苏田想也不想地回答。

“你是说你昨天被他从开封带到应天,今天你又从应天赶了回来?”

“是的。”

展昭隆起眉头:“不可能……”

“展大人若不信,何须再问?”苏田毫不畏惧地反问,倒是让展昭哑口无言。

小白鼠早笑翻了,用妖力传语在展昭耳边说道:“猫儿,我看你省省吧,问案什么的还是交给星主去办!”

展昭轻一点头,吩咐王朝马汉:“快马加鞭去应天府穆惜元家中将他带来。”

“是!”王朝马汉领命,立刻出发了。

“苏田。”展昭又叫了少年的名字,深深地看着他,双唇微启。

片刻后,苏田淡淡地问:“展大人有何吩咐?”

展昭眯了眯眼,缓缓摇头,道:“没什么,你可以回屋了。”

苏田站起来,由两名捕快带走了。

展昭也站起身,告别嬷嬷,返回开封府。


路上,白玉堂问:“猫儿,你怀疑那苏田不是人类?”

“嗯……我在他身上感觉到细微的妖气。你应该也有所察觉。”

“我虽有所察觉,但那股气太微弱了,倒让人不敢相信这样弱小的妖力能化成人形。”

“可我方才用妖语跟他说话,他似是听不见。何况,他姐姐苏蓉确是人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白玉堂也立刻想到了:“你的意思是……”

“那穆惜元恐是妖族,苏田同他在一起,沾上了点妖气回来。”

“那你还让王朝马汉去?要是那穆惜元就是凶手,他二人一介凡人,定打不过他。”

“展某自有主张。”


待二人回到开封,白玉堂见王朝马汉已经到了,完全没有要出发的意思,心里便明白了些许。

展昭见过了包公,将与苏田的一番对话转述了一遍,又提出自己的猜测,请命前往应天寻找穆惜元。

包公首肯,展昭立即找了个偏僻地方,御剑出发。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应天郊外。

入城打听了一番后,找到了穆惜元的住处。

展昭敲门,不一会儿,一名身材高大的青衣青年开了门,见门外之人一身官服打扮,茫然问:“这位大人,不知有何贵干?”

不料展昭看到穆惜元,瞪大了眼一时失了神没了话语。

“大人?”穆惜元见展昭发愣,又问一句。

白玉堂也很是不解,用爪子刮了展昭的脖子一把,低声道:“猫儿!发什么呆啊?”这才把展昭唤醒,忙笑着回礼:“敢问尊驾可是穆惜元?”

“正是不才。”

展昭作揖道:“在下开封府展昭,奉命前来请穆兄往开封府走一趟。”

“开封府?发生什么事了?”

“穆兄有所不知。昨夜落雁阁发生一起命案,有人看到你昨夜到过落雁阁,故需前往开封府作证。”

穆惜元很是错愕:“命案?谁死了?!”

“苏蓉姑娘身边的丫鬟芽儿。穆兄应听说过,她失踪了一天了。”

“此事确有耳闻……她死了?!”

展昭点头。

穆惜元一把抓住展昭手腕,惊惶问道:“那苏田呢?”

展昭将目光移到穆惜元紧抓着自己的手上。穆惜元脸上一红,撤回手歉意道:“在下失礼了。”

展昭这才淡然答道:“苏田已平安回到落雁阁,穆兄请放心。”

穆惜元松了口气,沉思片刻,道:“好,我随你往开封府走一趟。”


二人准备了马匹便上路了。

小白鼠在展昭耳旁说道:“猫儿,这穆惜元好像也是凡人啊!爷没感觉到他身上有妖气。”

“嗯……我也正觉得奇怪。”

“还有……你刚刚发什么呆?”白玉堂问出了心里一直关心的问题。

“…………”一番沉默后,展昭缓缓答道,“穆惜元……恐怕是萧大哥的转世。”

“啊?!那个萧笛?”白玉堂大惊。

“嗯,就是那个萧笛。”展昭也再次肯定,“那穆惜元与萧大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可……再像也不一定……”

“看到他腰间别着的笛子了么?”展昭稍作停顿,道,“那是萧大哥的红木笛。”



入夜于途中客栈歇息。晚膳间,穆惜元迟疑着问展昭:“展大人,恕在下失礼……在下与展大人……可曾见过面?”

展昭欲要伸出夹菜的手停了下来,礼貌地摇头,笑答:“展某不记得有见过穆兄。”

“这样……”穆惜元喃喃自语般,“可我总觉得与展大人……似曾相识。”

展昭笑而不语,继续吃他的饭。穆惜元仍想不透地暗暗打量展昭,他也装作全然不知。反倒是白玉堂藏身展昭长发中,见了这番情景心中隐隐不快。

穆惜元仍时不时瞟展昭一眼,皱眉思索一番,又瞟一眼,就这样直到展昭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碗筷方问道:“展大人与苏田神色之间颇有几分相似……”

展昭不置可否,回道:“也有人这么说。”

“……在下以为……在认识苏田之前,就对展大人有一番印象……”

“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穆兄不必太在意。”

“可方才展大人初见在下时,似乎也很吃惊?”

“…………”这话倒让展昭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颇为自己的失误懊悔。

穆惜元赧然笑道:“不怕展大人见笑,在下从小就做着一个梦,梦到那么个人……”

“…………”正当展昭苦恼于如何让穆惜元放弃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时,有一白衣潇洒之人进得店来,直奔展昭桌前,嬉皮笑脸招呼道:“昭,好巧呀~”

展昭着实愣了一把,伸手摸摸脖子上围着的白巾,小耗子不知什么时候跑了。

白玉堂也不等展昭搭话,拉开凳子坐下,叫来小二添了碗筷,又多叫了两道菜一壶酒,悠哉地吃喝起来。

展昭翻了翻白眼,在桌下踢了白玉堂一脚,眼神问话:“你搞什么名堂?!”

还有那句称呼是怎么回事?!让展昭险些以为认错人。

白玉堂借着喝酒手挡住半边脸的空当对展昭挤挤眼,打着哑语:“爷帮你解围还不好?!”

这倒是多亏了他。

展昭抿了抿嘴,边起身道:“那展某就先行回屋……”

话未说完,白玉堂似是有意摸上他放在桌上的手,道:“昭……难得一见,不陪爷喝几杯?”轻佻模样让展昭啼笑皆非,瞪了白玉堂一眼心里骂道:你这好玩的小魔星……好一个难得一见!

白玉堂挑挑眉,仍是灿笑着看着展昭。

幸好天光已晚,店里就这一桌客人,掌柜打着盹儿,小二也杵在那做小鸡啄米状,只有眼前的穆惜元看得真切,见展昭的样子,以为他为难,好心劝白玉堂道:“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与展大人是什么关系?”

白玉堂故作不满地上下打量穆惜元,反问:“你又是谁?我与我家猫儿的关系关你什么事?”

“厄……”这般亲密台词让穆惜元一时无所适从,只好将目光投向展昭寻求确切答案。

展昭在心里大叹不已,这死耗子,分明是来炫耀所有权的。可自己偏偏用得到这个效果……只好顺着白玉堂演夸张戏,重坐回凳子上:“让穆兄见笑了,这位是锦毛鼠白玉堂,是展某的……朋友。”说完羞赧地笑笑,又抽出手故作暧昧地对白玉堂道,“好了……这不是来陪你喝了么?”

表现到这份上了,再看不明白的是傻子。穆惜元不傻,表情由猜疑变得了然,赶紧将饭随便挖了几口吃干净,道:“那在下就不打搅二位,先回屋休息了。”

展昭歉意一笑:“穆兄请自便。”看他转身后又叫住他,补充道,“还请穆兄不要放在心上。”

“展大人请放心。”穆惜元自然明白,点头表示他就当没看到。


看到穆惜元上楼了,展昭才怒目白玉堂,低声喝道:“你胆也太大了,大庭广众之下……”

“又没人看到。爷有分寸。”白玉堂顽皮一笑,“而且那家伙分明对你前情未了,不彻底断了他的念头爷不放心。”

“你不放心什么?还怕展某移情别恋不成?”

“他要是回头来纠缠你,爷可吃不消。”白玉堂嘟嘟囔囔着。

提到这件事,展昭不免露出忧色。

“怎么?你担心他?”白玉堂目一横。

“笨……我是担心他跟苏田两个人。你也看到了,那穆惜元对苏田不单纯,怕也是受了前世影响……若他二人真有缘倒还好,若是因展某乱了姻缘……”

白玉堂则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我看啊……担心他也是对的。他这命定姻缘还真悲惨,这回苏田看不看得上他都是问题。看得上吧,没准是把人当做了你的影,不知真假;看不上吧,他注定又要被甩一次。”

展昭苦笑着摇头。

“不过还是祝福他们的好,免得他将目标转向你。”白玉堂边说着边享受地夹起一筷菜细细品尝。

“我看你是纯粹觉得好玩罢!”展昭一语点破。

“当然好玩!”白玉堂直言不讳,还阴阴笑着看展昭,“看你刚刚那表情有多肉麻!害得爷差点把酒喷出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呀!”

展昭气结,还笑道:“五爷那句‘昭’也叫的可动听,展某头一次听到,惶恐之极呀!”

“怎么?你爱听爷以后多叫叫就是了!”

话音刚落,就见展昭将一张俊脸凑上前来,在白玉堂嘴角轻啄一口,低沉着嗓音极富诱惑:“那就在独处之时叫给展某听罢……”
白玉堂忙往旁挪开一寸,责道:“突然之间做什么?这还在外面!”

“又没人看到~”展昭笑得满面春风,波澜不惊地将白玉堂的原话丢了回去。


餐毕,白玉堂变回白鼠模样躲进展昭衣袖中一起进了楼上客房,又恢复人形将外褂一脱一丢就呈大字状霸占了整个床铺,侧头边看着展昭换衣边道:“果然还是我家猫儿好看,无人能比。”

“你说话也忒肉麻。”展昭无奈地将白褂捡起挂在床头,不客气地反驳。

白玉堂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唉,你对这案子怎么看?穆惜元疑似有断袖之癖,我看他去落雁阁找苏蓉只是个幌子,找苏田才是真。”

“也或许是因为苏田是苏蓉的弟弟他才如此关心的呢?”

“我看不尽然,他看你的眼神就是有问题。你自己不也那样认为么?”白玉堂坚持己见,“你再想想,苏田说过他时常在落雁阁过夜,可那苏蓉是个青倌,穆惜元又没有找别的姑娘的记录,那晚上他住哪?恐怕就是后院小厮住的厢房呢。”

“这也是你的猜测。”展昭淡然回道,将白玉堂占了外半边床的胳膊和腿往里推,也躺上床去。

“哼,你就等着瞧好了,爷的推理肯定没问题。”白玉堂重新将爪子挂到展昭身上,继续分析道,“没准就是他缠着苏田被丫鬟发现才杀人灭口的。”

看白玉堂说得那叫一个一本正经,展昭不禁好笑:“哪有人为了这个杀人?别多想了,审案的事还是交给包大人吧,快睡了。”

白玉堂仍兴味盎然:“那你说苏田身上的妖气是怎么回事?穆惜元也不是妖族。”

“不知道。”展昭果断放弃,拉过被子给白玉堂盖上。

见展昭懒得理会,白玉堂又嘟囔开了:“你不是吃官粮的四品带刀护卫么?怎得这么不思本分,这都懒得动脑筋。爷还当你多鞠躬尽瘁呢。”

“展某是护卫,不是官老爷,用不着破案子。早上才叫展某不要理审案呢,你这多变的老鼠……”将小白鼠揽进怀里,展昭闭上眼假寐。

“真不配合,没劲……”白玉堂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会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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