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家族·光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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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荒牧并不打算和他的伙伴们提梦境的事，只是让和大关老师熟识的新入多了解一些英出高中的情况。

本以为问太多会引起大关老师的警觉，正烦恼着该如何展开才好，熟料一说起这事，大关老师像是积怨许久，自己就巴拉巴拉地说开了。

从大关老师这他们了解到，那些研究员想要研究一种通过外力强化个性的仪器，不少学生也确实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

但就如大关老师在补习讲座上提到的那样，他非常反对一味地强化个性，坚持认为这样做势必会走向毁灭。可是他一个小小的班主任能说些什么呢？就连校方也对这项研究很重视。

“再这样下去我怕会出事，可要问我会出什么事，我根本无法回答！”大关懊恼地对着友人诉苦道，“更郁闷的是校长知道我对那些研究员有偏见，非要我也加入到策划联合活动的队伍中去，说是让我和他们多接触接触打好关系。”

“你的预感没错，那些人很危险。”新入照着荒牧的指示对大关说，“虽然不能告诉你具体的原因，不过我有几个朋友正在追查那些人。”

“追查？！”大关对这个用词十分意外，“莫非那些人是犯了什么事的在逃犯？！那是不是应该报警的好？”

“不，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任务，不能告诉一般的警察。”新入煞有介事地回答。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你很有能耐，新入，不过我们也算是认识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了，你的性格我多少了解一点。你这人不坏，也很有正义感，但你的正义从来不是和警方站统一战线。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帮谁做事？那些研究员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新入不紧不慢地回道，“你只要相信我，那些人很危险就是了。顺便，如果愿意提供我们一些帮助，搞清楚那些人的真正目的就再好不过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些人的事我会想办法调查。不过，要我跟你们合作，你们也得拿出些诚意来不是？我也是要对我的学生负责的，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却要谈合作，不合适吧？”

新入抬了抬眉，又回头对荒牧耸了耸肩。

最后新入提议，让大关老师自己先做些调查，如果发现那些人真的会做出伤害到学生的事，可以选择和他们合作。不过，这边希望他能提供那些研究员的外貌特征，好让他们确认一下是不是他们要追查的目标。

大关同意了。

 

他十分有行动力地第二天就将偷拍到的照片发给了新入。

来自特容所的几名成员一眼就分辨出，其中有一半都是他们见过的面孔。神谷还认出有一男一女正是之前出现在爱丽丝的梦境里，化身为梦魇的人。

“我记得男的叫不死原控司，女的叫天喰墨？”

“啊啊，这两个人都是总部的重要研究人员，参与过爱丽丝和奈央的研究。”荒牧说。

“男的也到我这边来过。”药师丸漠然地说，“算是高层人员了，很多组都会找他们。”

“也就是说他们很重视这次的研究？”神谷问。

“所以绝不可能只是用外力加强个性那么简单。”荒牧道。

 

新入静静地听着其他人的讨论。他没料到那么快就有机会参与进和那个神秘组织相关的事件中去了，他相信他的这些同伴，绝不只是想要制裁那些英雄无法制裁的邪恶势力那么简单。

不过，“不死原”？记得那位从未露面的神秘成员也姓不死原，他们是什么关系？

 

正当他险些走神的时候，被荒牧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他们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实验目标转移到学生身上，有必要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做这种事。改，你能说服你那个教师朋友协助我们吗？”

“你也听到了，如果我们不说明原因，那家伙不会帮更多了。”

荒牧摇了摇头：“我想他也需要我们的帮助。”

“……你这么说倒也是……”新入摸着下巴，缓缓点头道，“我也许有办法说服他。”

 

 

他再次联络了大关，告诉他那些人正是他们追查的目标，希望他能帮助他们混进联合活动中，方便他们近距离地对那些人展开进一步调查。

大关果然拒绝了，除非他们也能对他开诚布公。

新入假装沉思了一番才道：“我知道了。是这样的，我现在在为一个国际组织工作，具体的名字我不能说，只能告诉你，我们是专门调查全世界范围内利用个性做秘密研究的组织的，这些组织有的还会和上层势力有关，所以不能报警让警方知道，以免打草惊蛇。这次的这个，就涉嫌进行不人道的个性研究，所以为了学生们的安全，我也希望你能协助我们。另外，我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如果你确定要协助我们，之后希望你不要喊我的真名，我现在的代号是‘SNA’。”

那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太确信地问道：“真的？”

“真的，你要是还怀疑我，我也没办法，如果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为什么还要问我呢？”新入振振有词地反问。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关终于松口了。

七分真三分假的话是最难分辨真假的，大关找不出什么可疑的地方，几乎相信了新入的话，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追加了一些条件。

“我可以协助你们，因为我相信你说的话，新入。不过我还不清楚你的同伴都是些什么人，所以我想和你们的人接触一下，了解你们这次有多少人参加行动，都是谁，个性是什么，再考虑怎么合作。只告诉我代号也没关系，当然我也会告诉你们我的个性。”

新入回头看了一眼荒牧，荒牧点了点头。

“可以。”他对大关说。

 

之后他们便约了时间地点见面，碰面的过程很顺利，因为新入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了，只想宅在家里的他也不得不一起到了约定的场所，向大关介绍了其他人的代号和个性，不过只有荒牧的个性，新入用了“能让一定范围内的人生病”之类中庸的说法。

大关便也介绍了自己的个性。

——调控之手，可以在一定时间内通过接触强制开启或中断他人的个性，并控制其强度。但是对比自己厉害的人无效。至于什么是“比自己厉害”，个性的强度、精神力的强度等一系列因素都包括在内，很难判断具体的标准，会出现上一刻还能控制，下一刻就失效的情况。不过对付学生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还告诉审判者联盟的众人，目前那些人在学校的研究只是尝试性的，真正的设备在他们的研究所里，不方便带到学校来。活动的场地正是他们提供的，研究所也在那个岛上，他们想要通过这次的活动，选出最适合体验他们的研究成果的学生。如果他们挑选学生的标准与活动名次有关，可以从活动内容入手，扰乱他们的计划。因此新入提议用积分来决定学生们的成绩，加上他可以控制电子设备的个性，就能不动声色地操控学生们的积分，掌握主动权。

具体的，就要靠大关老师想办法说服那些研究员了。

另外，大关与另外几名老师负责船上部分的活动内容，同为游戏爱好者的他就和新入一起热情满满地设计了那些谜题。

 

活动正式开始时，新入仍留在洋馆的地下室里远程提供他们支援，神谷因为在新闻中暴露过长相也被排除在行动外了，剩下的人，除了爱丽丝和那名从未露面的神秘成员外，都出动了，包括出走了几天后回来的风间翼。

几名成员或被大关安排进船员里，或藏在船上，在最后检查船舱时假装成还没下船的学生由大关带下船，还有几个在活动开始前就登岛混进岛民之中了。

 

 

四所学校的船将从小岛的四个方位登陆，此时已近登岛时间，雄英的船广播里再次响起麦克风老师高亢的声音。

“同学们都吃饱了吗？！再过十分钟船就要靠岸了哦，还没吃够的同学还可以吃十分钟，不过，寻找卡片的活动已经结束了，给你们一分钟时间，把还没扫描的卡扫描进去，过期之后就不能再用了哦！”

船上又引发了一阵不小的骚动，许多同学都有留着卡片直接交易以免去交易税的想法，独占了装备卡的几人此时也只能将价格降回到正常状态，急急忙忙地将存货甩手出去。即使如此，只剩下一分钟的时间，仍有不少战斗服卡就这样浪费掉了。

一分钟过去，麦克风老师再次开口道：“额外提醒一句，岛上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探索，但东面的那座山是别人的私人领土，不要随便闯进去。那么接下来我宣布这一阶段大家的积分排名情况，请各位将随身物品都放回宿舍，只穿运动服、携带设备，到甲板上排好队，按照名次的顺序下船。”

“诶？还要按照积分多少的顺序下船？”正打算回宿舍的绿谷三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往甲板移动了。

第一名到第三名很快就报完了，都是三人不认识的三年级前辈，并不认为自己的排名很靠前的三人没太在意老师报的名字，所以当广播里传出“第四名，英雄科一年A班绿谷出久，13520分”的时候，绿谷的动作停滞了三秒钟，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看看左边的饭田，又看看右边的轰，眼神询问二人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不愧是绿谷君！第四名！”饭田激动地挥着手臂，惹来了周围同学的纷纷侧目。

绿谷却是忧喜参半。喜的是自己居然有那么高的名次，忧的是高分一定会成为大家攻击的目标，就像曾经的体育祭一样。只有留到最后才能计算总积分，如果过早地被人夺走积分，一切就白费了。

广播里很快又传出了熟悉的名字：“第九名，英雄科一年A班饭田天哉，12310分。

……

第十七名，英雄科一年A班轰焦冻，10540分。”

他们三人算是一年级学生中得分最高的了。

紧接着听到的熟悉的名字就是第二十一名的爆豪了，剩下的许多人，包括B班的拳藤、盐崎、泡濑等人都集中四五十名左右。

 

绿谷三人回到宿舍的时候，浮间正在整理东西，见到三人后竖起大拇指道：“你们可真厉害啊！一万多分……卖了不少卡吧？”说着，也不等他们回应，叹了口气道，“我怕是要排在倒数了，哎。不过有战斗服卡就行，至少我那点儿可怜的积分，不会有什么人惦记的吧。没想到老师会就这样公布积分排名……你们几个可要当心了，大概会不停地有人找你们战斗呢。”

说完，他将自己的行李塞进柜子锁上，然后拿起设备，对三人说了一句：我先过去了哈！便离开了。

“就像浮间前辈说的，我们三个是一年级，排名又那么高，怕是会被很多人盯上。”饭田说，“而且还要按照排名一个个下船。下船之后要怎么躲过别人汇合呢？”

“抱歉，绿谷，跟你的名次差那么多，在岛上等我会很危险吧。”轰焦冻歉意地说。刚开始找卡片的时候他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绿谷忙摆手道：“轰君不用道歉啊，谁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公布排名……早知道这样，就平均一下积分了，明明有轰君那么便利的分组在……”

广播里又出现一个熟悉的名字：“第七十一名，普通科三年B班，千代宫日香里，2810分。”

[诶？千代宫前辈的积分那么低？]

绿谷很是意外，不过他没时间思考那么多了。

“总之，绿谷君下船之后先躲起来，等轰君也下船了，我们再商量在哪里汇合，别的事我们汇合之后再说。”饭田提议。

“第七十四名，英雄科二年A班，浮间瞬，1680分。”

眼看八十人就要报完了，三人赶忙将行李整理好，赶往甲板。

 

“一年A班绿谷出久！绿谷同学！快做好准备！一分钟内不到场的话，就判定失去资格哦！”全船广播都回响着绿谷的名字。

“来了来了，我来了！”

绿谷匆匆向饭田和轰挥手示意“我先过去了”，一边说着“对不起，请让一让”，一边往船梯方向挤，只觉得甲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让人背后寒毛直竖。这下怕是想不出名都难了。

来到船梯前，第三名的前辈刚刚下船，绿谷认出，那是想向他买情报却因为积分不够没能买成的那位手指肥大的三年级前辈，没想到他最后会是第三名呢！

由于天色已晚，从明亮的船上往外看，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只能依稀分辨出小岛的外轮廓，宛如黑色的巨人在俯瞰着他们。

怎么像是停靠在了荒岛上，照理说这种吨位的游轮，至少要停在港口啊。

可远处一点灯光都没有，不像有港口、甚至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不过这样看来想躲过别人的视线并不难，就像刚刚下船的前辈，没多久就消失不见了。

 

“绿谷同学，把你的设备给我一下。”水泥司老师伸出手道。

“啊，好的。”

绿谷忙将设备递过去，然后站上安检台。几位老师则在一旁的电脑中检查他的设备。绿谷等了很久都没见他们把设备还给他，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背后学生们的视线依旧让他感到芒刺在背。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正当他想要询问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时，水泥司老师将设备递了过来，笑着说：“加油哦！”便放他下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