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家族·光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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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雪绒猫求救开封府 黑妖狐设计霸王庄

包公升堂断阴案,蒋平随衙役带来仙兵,将董觉滥用禁刑致人残疾,却瞒着上头将赤火阵刑汇报成火炽阵刑之事直供不讳,包公令其当堂画押。另有盗宝栽赃一罪的证人由端木盈寻获,正在赶往开封的路上。便暂告退堂,等待证人到来。

天明后包公帅展昭与白玉堂进宫面圣,皇帝下旨命开封府处理近来频繁发生的采花大盗花蝴蝶奸淫杀戮一案。

而后看望并向太后致谢。李太后见痊愈了的白玉堂愈显潇洒倜傥,又才思敏锐,更是欢喜不已,一高兴赏了金银财宝布匹马匹好酒好茶一大堆。又带至耀武楼献艺,一番三绝六巧耍得竟不比御猫展昭逊色,圣上龙心大悦,欲封官,不料遭白玉堂婉拒。

“为何?你那四位哥哥皆早已封得六品官职,供职开封府,你不愿一同光宗耀祖?”皇帝不解。

锦毛鼠终究更适合自由潇洒,朝中那些规规矩矩条条框框,对白玉堂来说如同枷锁,展昭也不愿他卷入公门。

皇帝便不再追究。白玉堂如今是自己敬重的母后眼前的红人,私心也更为宽容忍让,就由着白玉堂的选择去了。

回转开封府,众人得知白玉堂去了一趟皇宫不仅没受责罚,还带回来一马车的赏赐,皆是又惊又喜。

“我们老五还真是人见人爱啊!”徐庆不甘地嚷着,他这身五大三粗的,就从没受这般优待,果然不管哪族哪界,这面皮还是很好用的。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买卖!”负责管财政的蒋平也乐得直捏自己那撇小胡子,一边就算起账目来了。

“老五这是苦尽甘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韩彰道。

“你们这群家伙……咱们又不愁吃不愁穿,都多大年岁了,还一副庸人模样!”卢方斥归斥,也是掩不住笑意。

“大哥此言差矣,生活总是要过的!如今我们在开封府当差,少了做生意的时间,没能力弄点外快,怎么养活陷空岛那一大家子?”蒋平悠然道。

白玉堂也来凑热闹:“嗳,四哥你这话我爱听,就你们六品官员那点儿俸禄,还不够五爷买酒喝。”

一番话直说得四大门柱咬牙切齿。开封府小小院落里立刻闹腾起来,好不热闹。

正说笑间,突听前厅骚乱,有衙役来报,有一名女子晕倒在开封府大门前,口中喃喃念着要见展大人。

待展昭出门去看,只见门口衙役围在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上前一看,没有什么女子,却是一只雪白的长毛猫,因受了伤在那无暇的毛色上粘了斑斑血迹。展昭大惊失色,眼前的白猫不是别人,正是猫族首领端木盈!

因其毛色雪白且如绒般柔软,被送称号雪绒猫。

可究竟发生何事?竟让她伤到被打回原形?!

公孙策等人也随后赶来,展昭对他低语一番,便着人将白猫抱进屋去。幸而见到此情形的都是开封府中的人,这女子转眼变成猫的奇景才没流传开去。

于是至厢房中,公孙策为其扎针完毕,喂下几粒药丸,片刻后,端木盈恢复了人形缓缓转醒,望向展昭。

展昭在榻前单膝而跪,抱拳口呼:“陛下。”

端木盈撑起上身道:“如今身在开封而非部族中,展大哥不必多礼,就将我当做普通同族看待罢。”

展昭这才站起,问:“怎会落得如此?”

端木盈一听,竟红了双眼,泣声道:“猫族遭劫,瀛洲总部毁矣……”说罢掩面痛哭。

蒋平也大感意外,问:“我离开时尚无变故。可知是何人所为?”

端木盈咬牙,愤然道:“执法仙官董觉!”

“不可能!他不是已被城隍老爷收押?”

“老爷也被其掳走,否则他们岂能攻破瀛洲?”

“这……”一屋子人都感事情非同小可。

包公此时也进屋来,端木盈坚持下地跪拜,声泪俱下地诉说冤情,恳请星主做主。

又说董觉此番大兴战事,乃因背后有一“霸王庄”从中援手。霸王庄几年前开始广纳江湖贤士高人,其中不乏妖与道。董觉也是其盟士之一,又为城隍爷手下执法仙官,在霸王庄地位颇显,霸王庄助其挟城隍爷攻小瀛洲,企图掌控杭州城。不止猫族同胞,其余在杭州的大小妖族、乃至凡人也深受其害。

包公听罢震怒,即刻分派任务——韩彰与蒋平追捕花蝴蝶。展昭与卢方前往杭州捉拿董觉,至于霸王庄,听闻与襄阳王关系非浅。襄阳王赵爵是仁宗亲叔叔,此事还要向圣上禀明才可做决断。

展昭担心族人安危,端木盈道,总部虽被攻陷,也有死伤,但幸而有陷空岛及茉花村前来援助,将大部分的族人都接去避难。茉花村结界层层,陷空岛机关重重,纵使霸王庄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芸儿何在?”

端木盈闻言浑身一颤,低头不语。

展昭暗惊,抓着端木盈肩头厉声又问:“芸儿何在?!”

端木盈花容失色,腿一软跪倒在地:“盈盈不仅没能保护同胞,也没能保护展大哥之女。盈盈愧对族人,妄为首领……”说罢以头抢地,论他人如何劝扶都不起来。

白玉堂不明所以,问:“猫儿,她说什么?你女儿?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女儿?”

蒋平连忙将白玉堂拉直一旁说明原委。

展昭闭目深吸口气,又问端木盈:“你只要告诉我,她是生是死?”

“她……她也一道被掳走了,不明生死……”

展昭一个踉跄倒退一步。手捂额头调整了一会儿情绪后才将端木盈扶起,道:“快起来罢。此事不能全怪你。”她一介姑娘家,若不是当初自己执意不肯出任首领之位,这份重担怎会落在她身上。首领亦是凡体,她身为首领,并不躲在茉花村或陷空岛,却只身一人负伤前往开封求救告状,已是尽了全力,展昭又怎能忍心怪她。全怪自己这个当父亲的,还没好好与女儿说上几句话,就将她晾在一边,遭此横祸。

白玉堂听了蒋平说明,那叫小芸儿的小姑娘,还算是自己的恩人呢。既是展昭义女,也算是自己的女儿了罢……如何不着急?何况……说不定还能诱展昭教自己御剑之术呢!便好生安慰道:“猫儿,咱们今晚就动身前去杭州。御剑飞行不消一会儿就能抵达,陷空岛即有参与,可以先去那了解了解情况。”

展昭果然问:“可御剑只能载一人,展某妖力还不及能赶几个来回……”

“你也教我不就行了?你载大哥,我载端木姑娘,不是刚好?”

“为何是你载?”

白玉堂脸一沉,心里嘟囔:哼,才不让别人对你搂搂抱抱。嘴上却说:“女孩子轻,你要我一个初学者载我大哥那重量级?”

卢方在一旁郁闷:我没那么可怕吧……重量级的该是老三呀。

“可青阳先生说你妖力还……”展昭还未说完就被白玉堂恶声打断:“臭猫休要小看你白爷爷!”

得……此言一出,是没商量余地了。

展昭说不过白玉堂,便带他到附近郊区人烟稀少处,教他御剑飞行之术。

白玉堂果然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又将载人飞行练习一番,入夜,四人动身前往杭州。


另一方面,霸王庄。

那日小芸儿由端木盈安排在一位同伴护送下逃到城隍庙,祈望得到城隍老爷庇护,不至受战乱误伤。谁料董觉挟持城隍爷,顺便也将小芸儿掳了去。护送之人重伤逃回,向首领汇报完后便咽气了。因此端木盈不知小芸儿生死。

也多亏与城隍爷在一块儿,董觉虽挟持城隍爷,对神仙还有所忌讳,只是软禁,好生照看,不敢怠慢。城隍爷顾念小芸儿年幼,让董觉不要伤她。董觉并不知此女与展昭关系,量一只百年小妖不成气候,也就没放在心上。

小芸儿便仗着自己体型小,几次以兽型悄悄溜出房间,查探霸王庄情况后回去汇报给城隍爷爷。

霸王庄占地辽阔,屋宇众多。这日小芸儿潜入一处别院,听到屋内有人说话,便悄悄往门缝里偷看。

屋内坐着一位帅气青年,乌黑长发随意散着,尖下巴薄嘴唇,一双睿智凤眼,藏青色的长衫衬托出他挺拔的身材。此时正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说话,少年站在内侧,小芸儿看不清他的样子。

“不知他们是谁……”小芸儿心里嘀咕,照常动用她的特殊能力窥视对方真身。这一看不得了,眼前青年是只黑色狐妖,并且有着九条尾巴!小芸儿没想到除了自己义父之外还能见到别的九尾这等大妖,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谁?!”屋内人发现有人偷窥,下一刻锐爪就已伸到小芸儿眼前。那人一双俊美凤眼见眼前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也是一愣,硬是收起了攻势,才没造成误伤。小芸儿早吓得跌坐地上,动弹不得了。

“师父。”少年也走了出来,看到小芸儿,也是奇怪,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门外窥视?”

小芸儿结结巴巴,反指着黑狐妖问:“你、你是谁?竟是九尾妖,这世上的九尾应只有南侠一人啊。”

青年神色一凛:“你怎知我是九尾?”这件事除了自己徒弟和某只大黑熊应该无人知道。这素未谋面的小女孩怎知他真身?

“小、小芸儿有透视本体之术……”

青年细细打量眼前小妖。虽只有七八岁身形,目光却机灵清澈,不像是派来监视之人。便伸手将她拉起,带进屋内,递了块小点心给她。

“小姑娘别怕,在下智化。这位是我徒弟艾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芸儿……”小芸儿接过小糕点,犹豫着要不要吃。

“你怎会在此?”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是九尾?”

智化一滞,道:“这有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的?我确是九尾,有什么问题?”

“你要是跟这里的坏人是一伙的,打死小芸儿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小芸儿如今被你们抓住,无话可说。”说完把头一撇,闭目不再言语。

智化哈哈大笑。艾虎也被这小妹妹逗乐了,便道:“我师父名号你不知道就罢了,但我义父名号你应当知道。他是北侠欧阳春。”

小芸儿闻言才睁开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打量艾虎:“此话当真?”

“你看我是不是虎妖?”

小芸儿点点头,随即道:“确曾听闻欧阳大侠收有一义子,乃是虎妖……可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此事说来话长。杭州城众妖遭劫,城隍老爷手下造反,我等久藏霸王庄内,正是要与外界众侠士里应外合。”智化道。

“你不怕小芸儿是来试探你们的?”

“你当叔叔九尾是白练的,会怕你这小妖使坏?”智化颇中意这只机灵的娃娃,用手指一点她额头。

小芸儿捂着额头,呵呵一笑,知道眼前两人不是坏人,就大胆地吃起桌上的点心来了,边吃边嘟嘟囔囔道:“小芸儿是和城隍爷爷一起被抓来的。”

“还有呢?”

“还有什么?”小芸儿反问。

“小丫头别想糊弄叔叔。你要是没个像样的靠山,凭你一只百年小妖,被抓来这里,怎会有那个胆子在霸王庄踩道?还不老实交代。”

小芸儿吐吐舌头,笑道:“好嘛,小芸儿的爹是南侠展昭,娘是锦毛鼠白玉堂~”

后半句话一出口,智化口中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艾虎也楞楞问:“你说什么?锦毛鼠白玉堂是你……娘?”

“是啊~”小芸儿还一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表情。

智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这是谁教你的?”

“四叔~”

“翻江鼠蒋平?”

“嗯~”

智化乐坏了,早就知道白玉堂与四哥最不合,老互相损对方。这会儿算是被老四结结实实地将了一军了,又问:“那你是鼠妖还是猫妖?”

“猫妖!”

“你可知锦毛鼠也是雄性?”

“知道啊。可爹爹是展昭,他当然只能是娘喽。”小芸儿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不怕他教训你?”

小芸儿这才露出为难的神情,犹豫片刻道:“小芸儿还没见到娘,不过四叔说爹爹一定会支持小芸儿的呢。”

智化拍腿大笑。艾虎也笑得弯不起腰来,倒把小芸儿弄得莫名其妙起来,嘟着嘴不高兴了,又抓起一块点心自顾自吃着,还边喃喃说道,“这桃酥饼不够味儿,都受潮了。”

“你都吃了那么多还挑剔?”艾虎忍不住抢白。

小芸儿斜了艾虎一眼,道:“小芸儿虽然好吃,可不光是吃,小芸儿做得比这个好吃多了。”

“哦?你会做点心?”智化问。

“不止点心~只要给材料,小芸儿吃过的东西都能做~”

“这么厉害啊!”艾虎不可置信地叹道。

“知道你不信呗。”小芸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巾展开,里面有几块的小糕点,道:“这是小芸儿做的五香糕,尝尝看?”

艾虎将信将疑地拿了一块来吃,一入口便觉眼前一亮,直叫道:“好吃、好吃!”

智化也拿了一块尝了,微笑点头,摸摸小芸儿脑袋:“真是有趣的娃娃。叔叔且问你,你的身份这里的人可知道?”

小芸儿摇头道:“应该不知。除了四叔和爹爹,怕是我娘都还认不得我。”

“那你透视本体的本事,需用妖力激发不?”

“不需要。”

“好、很好。娃娃,你既有这个胆子只身踩道,可有胆子帮叔叔做一件事?”

“什么事?”

“道叔叔早就踩好了,你有那样难得的本领,就要派上用场。叔叔要你将这霸王庄内所有人,是人是妖、是仙是道一一探明,你可愿意?”

“愿意~可小芸儿有条件。”

“呵,小丫头小小年纪就会算计了呀?”智化笑问,“好,你说说看。”

“小芸儿这样冒险,要算一份功劳!小芸儿是为了帮爹爹,这份功劳要算给爹爹,叔叔可不许抢走了~”

智化哈哈大笑:“你这娃娃还真是护短啊!好好,没问题,我怎么也不会跟你这样一只幼妖抢什么功劳啊。不过你这个样子可不行,都知道你是和城隍老爷一起被抓来的,如今也是偷溜出来的吧?待叔叔给你变个模样。”智化说罢亮出尖爪“刷”地割下小芸儿头上一簇头发。

“叔叔你做什么?”小芸儿吓一大跳,抱着脑袋后退两步。

“再来造一个你。”智化将手中断发往地上一撒,变出一个与小芸儿一模一样的人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又一挥长袖,小芸儿只觉得脚下地面变得远了,再看看自己的手,摸摸脸,好像变大了许多。

智化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样就没人认得出来你是原来那个小丫头了。我们现在要假设你已经死了,然后你就以这个样子去各门各院挨个探查那些人的真身。记住,千万不可动用妖力,否则幻术即破。”

小芸儿立刻理会智化之意,点点头。

智化又掏出个金铃给她:“此番行动十分危险,如遇意外,就用妖力摇这金铃,可使人毫无防备的状况下听到铃声即刻昏睡过去。然一动妖气,你身上幻术便会解除,此举不到万不得已莫要使用。”

“小芸儿明白了。”

“嗯……这名字也要换一个。就叫……”智化瞥了铃铛一眼,“就叫小铃吧。”

“好!”

智化又笑着摸摸她脑袋,道:“你且和小虎进里屋藏好,叔叔来帮你为这场好戏开幕。”

“嗯!”小芸儿说着欲将点心包好,艾虎一副馋人样笑道,“好妹妹,再给一块行不?”


待小芸儿在里屋藏好,智化发力劈断了门板,故意发出巨响,引来霸王庄一众家丁。

“智爷!发生什么事了?”家丁们冲进院内问道,随即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假芸儿。

“这丫头是谁?竟敢在我门外偷偷摸摸窃听谈话!被我一掌拍死。”

家丁们认得小芸儿,便道:“是前些天和城隍老爷一起被抓来的小丫头。居然逃出来了。惊扰智爷,多有得罪。”

智化故作不耐地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给我把她处理掉。下回抓来的人给我看紧点儿,万一泄露了什么机密,由谁负责?!”

“是是是。”几名家丁点头哈腰,忙碌着运走“尸体”,打扫庭院。

家丁们走后,智化朝艾虎扬扬眉,径自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艾虎扁扁嘴,熟知这为老不尊的师父就爱这档子戏,便将小芸儿领出来。

智化道:“好了,现在‘小芸儿’已死,该‘小铃’上场了。你便是艾虎找来的丫头,挨家挨户地送点心去吧!”


这厢展昭、白玉堂、端木盈与卢方一行正在御剑飞往杭州的途中。一路上端木盈死死抱住白玉堂将头埋进他背脊里不敢往下看。展昭跟在后面看在眼里那叫一个别扭,好几次惹得脚下飞剑摇摇晃晃,吓得卢方也收紧手臂,好些没把展昭肋骨掐断了。

幸好路途并不算远,一个时辰后,四人便到了陷空岛。等在岛上的不仅有江宁婆婆和大嫂,还有丁氏兄妹和北侠欧阳春,正在一块儿商量如何对付霸王庄。四人也立马加入讨论。

讨论方向不外乎两点——支持主动进攻的,和支持坚守阵地的,各有各的理由,讨论了许久也没有确实的结果,夜已深,只好各自回屋休息。

展昭对这两方意见也十分犹豫。他很想进霸王庄确认女儿的生死,但也知道进攻敌方大本营,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是十分危险的举动,一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白玉堂倒很想冲进去杀一杀对方士气,却也很希望对方来袭,好让他引以为傲的陷阱机关派上用场。白五爷对自己的机关发明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敌人敢来,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这样的讨论陆陆续续拖延了三天,第四日早晨,欧阳春收到智化飞鸽传书,总算让事态有了一番进展。

晌午时分,智化带着艾虎登陆陷空岛,与众人接头,带来了霸王庄的详细地图,却没提及与小芸儿之间的事,似在等待什么。

果然,讨论告一段落后,展昭便问智化,可见过一位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

问题一出,白玉堂、江宁婆婆和卢方夫妇也都竖耳倾听。

智化看了眼众人,心中会意,佯装思索一番,道:“前段时间好像是听说城隍老爷身边跟着个小姑娘,不知展兄所说的可是她?”

展昭忙点头称是。

“展兄找她做什么?”

“实不相瞒……那孩子是展某前不久才收的义女。”

“哎呀!”智化一拍大腿,一副痛心疾首模样连连摇头,“这……这可如何是好。”

展昭心中不安,追问道:“此话怎讲?!”

智化欲言又止一番,才缓缓低语:“就在三天前,听说城隍老爷身边的那小姑娘偷溜出来,偷听霸王庄内人说话被发现,当场打死了……”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

展昭听罢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轰鸣,眼眶立刻红了,跌坐在椅子里,手扶额头悲痛不已,喃喃念道:“芸儿……是爹爹没有保护好你……害你小小年纪……”江宁婆婆更是痛哭呼道:“老身才刚得了这么个孙女儿啊!老天爷!”摇摇欲坠就要跌倒,白玉堂连忙将干娘扶至一旁坐下。卢大嫂将头埋进丈夫怀里低声抽泣,卢方自己也哭得涕泪横飞。端木盈也在一旁黯然落泪。整个大厅一时间沉浸在哀痛之中。

许久,展昭才抬头以平淡到令人后怕的口气缓缓问道:“智兄,不知芸儿尸身何在?”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至少要将尸骨带回来妥善安葬。

智化迟疑道:“这……需要回去再探听探听才知。”又一拍展昭肩膀,聊表慰问,道,“展兄请放心,在下一定会将令嫒尸骨带回。”

“多谢智兄……”

“时候不早了,不便久留,在下与小虎也该回霸王庄了。陷空岛的各位,节哀顺变。”智化说着站起身来,对着仍沉浸在悲痛中众人作揖道别。

欧阳春斜眼目送智化走出聚义厅,心中暗暗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跟了出去,直到码头,才叫住智化问道:“你说的可是实情?”

“什么实情?”智化反问。

“展小姐过世之事,可是真的?”

“还能有假?”智化瞥了欧阳春一眼。

欧阳春眯了眼,道:“我还不知道你。你演技毫无破绽,看上去跟着悲痛惋惜,小虎却对此无动于衷,许是假的呢。”

智化嘴角一扬:“那又怎样?我设计,你还信不过?”

“不是这个意思……”欧阳春挠挠后脑勺,“我心里有数,可让南侠和陷空岛的各位平白伤心一场,何苦呢。你还怕他们也坏了你的计划不成?”

智化一笑:“我黑妖狐用计,向来是不分敌我的。该说明的自会说明,该一起算计的也不会心软。大不了事后负荆请罪就是。”说罢一扬眉,“我可警告你,要敢露出破绽,你就可以回老家不用来找我了。”

欧阳春叹气道:“好好好……我怎么敢破坏智大侠的计划?你放心,我权当不知道。不过展小姐身在敌阵,你可多照顾着点,要真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可不好跟展南侠交代。”

智化朝欧阳春皱了皱鼻子:“这还用你说!”

“你这家伙……”欧阳春看着智化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显现的调皮模样,忍不住刮了他的鼻子一下。

艾虎在一旁干咳一声,平着声调念道:“师父……该走了吧。”

“知道啦。”智化这才告别欧阳春,与艾虎跳上小船,回转霸王庄去了。

又两日,智化捧着一口精致小棺木又上陷空岛,称此为小芸儿的骨灰。还将自己如何套出小姑娘被抛尸何处,这几天尸体已经腐烂,如何惨不忍睹,自己又如何看不过去,故擅自将其火化了才送来一番经过说得绘声绘色。

陷空岛一家子又是一片嘤嘤泣声,立刻布置灵堂,操办后事。白发人送黑发人,最为痛苦,虽说只是义女,但这样聪明伶俐的一只小娃娃,好不容易修成人形,就死于非命,教人于心何忍。

白玉堂虽没见过小芸儿,但看展昭坐在灵柩前一副失魂落魄的伤心模样,也知道他很喜爱那小女娃。他二人这般在一起,怕是永远不会有孩子的,难得找到一个有缘又讨人喜欢的孩子,还没来得及享受天伦,就阴阳两隔了。想到这里也不禁摇头叹息,搬来凳子紧挨着展昭坐下,低声道:“猫儿你放心,爷一定会为咱们的女儿报仇的。”

展昭道:“那么玉堂是打算进攻霸王庄了?”

“本就是如此打算的。”

不料展昭却缓缓摇头:“目前我们还不知霸王庄底细,切不可轻举妄动。既然要端,就要一端到底。”

“那就要等那黑狐狸拿来更详细的情报再做打算?”

“嗯。”展昭郑重一点头。

“好,那爷就姑且忍耐几天。”


再说小芸儿,不、或许该叫小铃,短短几日,就以自己出色的厨艺在霸王庄扬名开来,因此进任何院落都不受阻碍,更有人排队预约要她送点心过去。谁都没有怀疑到霸王庄第一智囊黑妖狐智化推荐来的姑娘会有什么问题,更别说将眼前这位十四五岁的妙龄少女与前些天诈死的小女娃联系在一起呢?

于是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到了智化手中,霸王庄的人却浑然不觉,还允许“小铃”为采购食材,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随意进出霸王庄。

当然,这陪同人员大部分情况下由艾虎担当,自由得很。

这日小芸儿又和艾虎一同上集市买菜,目光却瞟到一熟悉身影,细看之下,那人虽一身算命道士打扮,本体却逃不过小芸儿的眼睛,便拉拉艾虎的衣袖,指点给他看,低声询问:“小虎哥,你看那边那个人……像不像我四叔?”

“嗯?”艾虎寻着望去,也觉得像,可蒋平为什么要打扮成邋遢道士的模样?

“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小芸儿说着就要上前打招呼,艾虎连忙拉住她。师父交代了,此番让小芸儿诈死的计划不便让任何人知道。师父大费周章地骗过陷空岛一家,如今要让蒋平认出来了,不坏了事了。于是对小芸儿道:“你现在这个模样,你四叔怕也认不出你来呢。还不知附近有没有霸王庄的眼线,我们还是谨慎为妙。”

小芸儿一想也是,便放弃了念头,买了食材与艾虎回庄内去了。

艾虎见过师父,将在路上遇见蒋平一事说了。智化并不知开封府奉命追捕花蝴蝶之事,先前还觉得奇怪,为何陷空岛上只有老大和老五在,如今老四突然出现,就怕出什么端倪,便命艾虎前去打探。

艾虎找到蒋平,一番打听才知,原来四爷与二爷韩彰奉圣命追捕一名采花大盗名叫花冲,人送外号花蝴蝶,从汴梁一直追到太岁庄,顺手斩了庄主马刚,又来杭州逮人。并称因太岁庄庄主马刚乃是霸王庄庄主马强的兄弟,花蝴蝶可能去投奔霸王庄。素闻霸王庄也一样仗势欺人,堪称地方一霸,还设什么招贤馆养兵买马。前段时日更是大闹城隍庙,奔湖心小瀛洲施乱,百姓怨声载道。二人已与杭州太守倪继祖计划好,随时要派兵抄庄呢。

艾虎回去后便转述给了智化听。智化大喜过望,道:“原本还担心此次计划实施,为的是妖界同胞,唯一就怕牵扯到朝廷,追究起来,还只能冒险让九尾猫出面,也不知他四品官职够不够这个权利。如今有了圣命,咱们端霸王庄就没有阻碍啦。”

如今就等小芸儿将剩下的几人情报探明,计划就能实施了。还有那个新来的花蝴蝶……不知是何许人物。

第二天花冲就来投奔霸王庄。智化与艾虎被请到了招贤馆,与霸王庄众贤士一起,要审查新来的花冲的实力。艾虎便去会了会那花冲,果然颇具身手,但仍不是艾虎对手。

又得小芸儿能力窥得,那花冲才不是什么蝴蝶,而是一只蜘蛛精。

至此所有的人员名单都掌握在了智化手中。

一切准备就绪,智化故意放出消息,又装作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样去找庄主马强,问马强是否听说了,前几日死在庄里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跟在城隍爷身边一同被抓来的那位,居然是展昭与白玉堂的女儿!那展昭不仅在江湖上声名赫赫,如今更是御封的四品带刀护卫,包青天手下的第一干将。白玉堂则是陷空岛的五当家,陷空岛历来与茉花村唇齿相依,这两方联手起来,是霸王庄在杭州最危险的对手。如今他二人之女死在霸王庄,等于同时开罪了朝野两道,妖凡两界啊!现下更是传言要攻破霸王庄呢。

马强叹气道:“确实听说了,正想找智兄来商议商议,该怎么办。”

智化便道:“让我去跟他们谈谈,毕竟是我失手打死,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被他们抓住杀了,也不能因此影响霸王庄大业啊!”

马强大为感动,道:“智兄乃我庄内第一智囊,是万不可少的助力!我怎能让你一人前去冒险!你放心,他们不会知道是你下的手的!”

“即使如此,在下也要去和他们谈谈,也好探听探听他们的口风!”

“那太危险了!”马强大摇其头。

“事情因我而起,要是因此打起来,在下难辞其咎!庄主您就让我去试一试吧!”

“这……”马强低头沉思,又看一眼智化热诚的样子,只好道,“既然智兄执意如此,我就派几个本事高强的兄弟护送你一同去。”

“不可!”智化连忙摆手,“要是我们大班人马兴冲冲地去,就不像是去谈和,反像是去挑衅的了,岂不是火上浇油?让小虎跟我一起去就足够了。”

马强点头:“好,可千万要多加小心。只要智兄在我霸王庄,量他们联合起来也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庄主请放心,有言道,两兵交战不斩来使,在下定会平安归来。”

马庄主老泪纵横,黑狐狸却在心里得意地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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