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家族·光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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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陷情关苦求无根水 伴天劫相依并蒂莲

展昭环顾四周,此处乃是一片枯木荒林,萧瑟地不似凡界,绝不会是杭州。

他轻抚怀中昏睡人儿的脸庞,柔声唤道:“玉堂,玉堂?”

白玉堂睫毛微颤,慢慢眯开一条缝:“猫…儿……?”声音嘶哑地好似不是他了一般。

展昭胸中酸痛难当,自责不已。拥着白玉堂的手臂更收紧了些:“展某又失约了……明明说好要一同受罚的……我……”

白玉堂嘴角轻扬,缓缓摇头:“这不怪你……”

四周残枝败叶,静默无声,天阴压顶,更显凄凉。

“猫儿……我渴……”

“好,我这就去帮你找水!”展昭脱下外衣,扶白玉堂小心躺在上面,便上得附近一棵枯树上,俯瞰四下。

别说水,小动物、连棵活着的树都没有。

展昭跳下树来,对白玉堂道:“玉堂,我去远处看看,你在这稍等。”

白玉堂轻轻点头。展昭便施展轻功,挑了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觉得自己都行出二里地了,周围仍是看不到头的枯林。展昭怕迷失了方向,只好按原路返回。

老远便看到白玉堂用手卡着自己喉咙,痛苦地扭动。

展昭连忙上前扶起白玉堂:“玉堂、你怎么了?”

白玉堂浑身轻颤着,许久才艰难地发出一个单音:“水……”便又昏沉过去。

定是那火炽阵炎热难耐,狱卒又不会提供水喝。生物能七日不进食,却不能一日不喝水。眼看着白玉堂遭受折磨,此处却荒凉无边,可如何是好……

展昭目光一凝,抽出巨阙,挽起袖子,咬牙在自己臂上割出一道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玉堂,来。”他将伤口凑近白玉堂唇边,白玉堂闻到血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新鲜血液,原始的求生意志与野性本能让他一下子失去了理智,疯狂吮吸起来。

展昭疼的直冒冷汗,却仍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渐渐的,白玉堂的动作缓和下来,似乎找回了意识,缓缓放开展昭,一行清泪就滚落下来。

展昭大惊,忙问:“怎么了?哪里难受?”

“猫儿……你给我喝的什么?是血吗…你的血吗?”白玉堂瞪着一双泪水涟涟的桃花眼,伸手顺着展昭手臂摸索着抚上他的脸庞。

展昭才因为听到白玉堂声音有所恢复而放下来的心突然如坠冰窟一般,蓦地抓住白玉堂的手错愕道:“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白玉堂一震,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玉堂!”展昭几乎悲鸣。

“嗯……暂时……看不到了。”

展昭脑中嗡地一声一片空白。他怎能相信,顽皮好动的锦毛鼠失明了,那还是那只锦毛鼠吗?教他怎能相信?!

眼泪随即夺眶而出,展昭轻轻拥住白玉堂伤痕累累的身体,将头埋进他的肩窝,细细抽泣。

“猫儿…你在哭么?”白玉堂轻抚展昭背脊,故作调笑地安慰道,“别哭呀……多浪费水源?”

展昭只是用额头摩挲白玉堂的肩膀。

白玉堂吸了吸鼻子,道:“好了,咱俩都别哭了……我们现在哪?游仙枕找到了么?”试着转移话题。

“……嗯…”

白玉堂啧了一声,佯装生气道:“猫儿,振作一点好不好?现在是哭的时候么?”

“可你……”沙哑嗓音闷声自责,“是我不好……害你至此……”

“笨猫!怎能那样说?你忘了么?三宝里有个古今盆,能治各种眼疾。所以不妨事的,只是暂时的。当务之急是回去,不是么?”

展昭这才抬起头来:“对、对!我怎没想到?”眼中也恢复了希望。

“因为白爷爷向来比笨猫聪明~”

这个时候还要耍贫嘴……但这也是小白鼠特有的打气方式。展昭失声莞尔。

白玉堂拍拍展昭道:“手拿来。我帮你舔。”

“厄……我自己来就可以……”展昭脸上一红。白玉堂又重重拍了他一下:“我是怕浪费!反正流也是流了,不如给五爷喝……”

展昭一想也对,便将受伤的手臂伸给白玉堂,又牵过他的手指明位置,白玉堂低头仔细舔着伤口。身为动物本能的处理方式,有时远比包扎来得有效,加上展昭妖力过人,伤口愈合地也快。

“止住了么?”白玉堂不时问。

“快了。”

……

“还没好么?”白玉堂又问。

“就快了。”

……

“好了吧?”白玉堂再问。

“差一点。”

白玉堂眯起鼠眼贼笑:“猫儿该不会是喜欢五爷舔你吧?”

“胡说!”


 

 

闹腾了一阵,伤口也已止血,白玉堂问起此处情况,展昭答道:“四处都是枯木败草,连只蚂蚁都没看到。”

“蚂蚁都没?不是夸张?”

“确实没有。”

“这却奇了……”白玉堂摸着下巴思索,又道:“一直就没感觉到风……”眼珠一转,“猫儿,你说四周都是枯木,可有看出那些树有什么门道?排列或是形状……”

“经你这么一说……”一语启发,展昭描述道,“你我二人周围是一片空地,约摸百步远,四周便有树。方才行出半里,乍看之下并无古怪,现在想来……那些树种的还挺整齐的。”

“半里……不好办啊。如今我双目不便……欸!对了,猫儿可带着巨阙?”

“自然带着。”

“巨阙过来,找你帮忙呢。”

躺在地上的宝剑听到呼唤,唰啦一下直立起来,飘飘荡荡地过来了。

展昭不禁乐了。这倒好,连宝剑都不分你我了。

“巨阙,你待飞到天上去,记下这林子树木排列之状,然后画到地上。”

巨阙懒洋洋地扭了扭,却不动作。

展昭不明情况,白玉堂却能听见一女娃娃娇气说道——你又不是巨阙主人~

“嘿!你那会儿不还说我是你从主么?”

——正主在此,巨阙只听正主的~那会儿也是主人担心你巨阙才来帮你呢。

小丫头道理倒是一套套的……白玉堂无奈,挑眉道:“那就请猫大人发话喽。”

展昭轻笑摇头,道:“就照着他的话去做。”

——呵呵,好嘞~

霎时宝剑窜起十米多高,在空中盘旋飞行,转了几圈后又落下来,嚓嚓嚓地开始在地上画符。

不等画完,展昭就看出来了,道:“是八卦图。”

白玉堂一笑:“果然如此,雕虫小技而已,就冲着我们身陷阵中,看不出门道呢。巨阙,生门何处?”

——什么是生门?

“厄……就是外面有一长横,里边有两排短横的。”

——哦!那边!

巨阙剑尖指向一个方向。

“猫儿,走~”

 

展昭搀着白玉堂往巨阙指点方向一路直走,一直走出了十里多地,眼前突然呈现闹市景象,再往身后望去,哪里有什么枯树林。二人已然身处一暗巷之中。

二人穿出小巷,来到街上,却也陌生。白玉堂目有不便,身上衣衫又凌乱,招来不少异样视线。展昭剑眉一竖,一双猫眼变虎眼,吓地四周人纷纷低头急行。

将自己披在白玉堂身上的那件袍子紧了紧,拉着人急走几步就近入了一家客栈,一锭五两银子往柜台上一搁,展大人道:“准备间舒适的客房。”

“上房!”白玉堂补充。

“是。”掌柜答。

“派人弄几套衣衫来……”

“要白色的!”白玉堂插嘴道。

“欸好……”掌柜傻愣愣地点头。

“再来一桌好菜,要挑清凉去火的菜烧。”

“还要一坛女儿红~”白玉堂又插话。

展昭一捏白玉堂腰际,白玉堂哎哟一声,总算不说话了。

“不要酒,提点茶水就成。”

“行……”

“我要酒!”才安静了几秒钟的小白鼠又叫了。

“厄……”掌柜的只好看展昭。

“玉堂,酒烧身,茶叶清凉,暂不吃酒好么?”展昭好言相劝。

白老鼠不领情,鼻子哼气。

展昭神色一凌,厉声道:“听话!”

猫儿竖毛了……白玉堂也知展昭为他着想,就嘟嘴不再言语了。

展昭又吩咐道:“要上好的茶叶。然后烧桶热水来。”

“嗳。伙计,带二位爷上楼!”

小二带着两人上楼,房间十分明媚通风,干净整洁。展昭满意地点点头,扶白玉堂坐在凳上。

“不知二位爷想先用饭还是先沐浴?”

“一起。爷要边洗边吃~”

“好嘞!爷还有什么吩咐?”

展昭问:“伙计,这里是什么地方?”

伙计一愣,歪头看看展昭,心想这两人古古怪怪的,没问题吧……

“什么城?什么县?”展昭追问。

“回爷,这里是襄阳。”

 

不多时,东西都准备好了。展昭将白玉堂抱进桶中。白玉堂心里说话:这倒是和那会儿情况很像啊……不过立场互换了。便道:“猫儿,来一起洗吧?”

“啊?”展昭一愣神,笑着婉拒,“这……还是玉堂先洗吧。”

白玉堂未料遭拒,嘟囔着:“怕什么羞啊,又不是没一起洗过……”

“什么?”

“哦、没什么……”某人那会儿睡得雷打不醒的,恐怕还不知道呢……猫儿皮忒薄了。鼠脑瓜一转,坏主意就起,无病呻吟道,“哎……可怜我目不能视,不知要怎么洗才好……”

展昭失笑,知道这小白鼠是故意哼哼唧唧,便取过巾子仔细帮他擦身。

白玉堂小聪明未得逞,也无可奈何,索性闭上眼享受。

却是展昭看在眼里,白玉堂身上累累伤痕、斑斑印记,叫人目不忍视。

“疼么?”手指抚过胸前一片青印。

“不疼。”白玉堂答,又补上一句,“真的。”

一道温软的触感落在额头,轻轻柔柔地一啄,不等白玉堂开口质疑,便听展昭笑问:“白五爷不是要边洗边吃么?”

 

洗毕吃罢,白玉堂和衣而卧。展昭则叫人请来一位大夫给白玉堂做检查。身上烫伤倒不要紧,都是些外伤。往日展昭疗剑伤时大嫂给的药膏还有剩在开封府,擦上定能完好如初。倒是眼睛的诊断结果让二人皆大吃一惊。

大夫说,这位爷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

“可他确实看不到东西啊!”

“那是老夫才疏学浅,无能为力了。”大夫也不辩驳,一拱手道,“两位另请高明吧。”便走人了。

一连请了三个大夫,都是同样的话。查不出哪里有损,却看不见。

无奈,只能决定一切等回开封再说。

于是当夜展昭分别给开封府与在杭州的四爷写了封信递出,第二日又准备了一匹马,与白玉堂共骑,一路前往开封。


 

 

襄阳较杭州离开封近些,倒是赶在卢方之前回到开封府了。游仙枕也教杭州的城隍老爷早早送回了开封。让开封府苦等的众人最为吃惊的,还是白玉堂的眼疾。

幸而公孙策非凡医,一番诊断后,得出结论:确实没有任何问题,这是教火瘴蒙了眼,才看不到东西。也难怪凡人的大夫诊不出来。

不仅眼睛,妖力也被瘴气压制了过半,白玉堂连日气色不佳,浑身无力就是这个原因。另外因瘴气属火,万万不能吃性热上火的食物,温性食物也少吃为宜。

“白少侠可千万要记住了,否则火瘴愈烈,恐会伤及内腑。且这份瘴气时不时有上冲的迹象……要不是展护卫这些天来监督地紧,靠寒凉食物压制,就已爆发出来了。学生这里尚有几粒寒性药丸,可以帮助抑制火瘴之气。”

“多谢公孙先生。”

如此休息一日,卢大爷也回来了,听闻五弟失明,心惊不已。这才一天的罪就让人把眼睛给弄瞎了,要真来三天,岂不有性命危险?!

立刻取出古今盆为白玉堂擦洗眼睛,却不见效。

公孙策道:“需取无根水,以天露擦洗才有效。但不知这古今盆,能去火瘴否?”

展昭答:“无论如何也要先试试。”

可什么时候才会下雨呢?

 

仁宗那也已听包公上禀,那夜入皇宫题诗杀郭安之人已经就捕,就在开封府内。只因突发事故双目失明,故不能立即给圣上献艺了。现正设法为他医治。

皇帝便派了几名太医前往,大多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一名医生说到了点子上:此为火之瘴,非极寒之天水不可熄也。

“我们有古今盆,难道也医不好?”卢方问。

那御医摇摇头。

“可太后娘娘的眼疾不就是古今盆医好的么?这可是宝贝呀……”张龙也似有不信。

御医一笑:“你们若不信,大可一试。”


 

 

连续几天都不下雨,天气也逐渐炎热起来,这对火瘴也是一股助力,更不利白玉堂康复。

展昭听闻当初医治太后的无根水乃是跪乞而来,生怕再拖延下去会耽搁白玉堂的病情,便半夜悄悄起来,取了古今盆,也跪往天井处,恳乞天降甘露。

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日凌晨,盆中汇集了薄薄一层水。展昭大喜,连忙将盆拿给白玉堂,蘸着天水抹到他眼上。

“怎样?”

白玉堂挤挤眼,看到眼前隐约一道人影。又抹了一些上去,眼前情形愈发清晰起来。

“猫儿,管用!管用呀!”

“看到了?”

“嗯!看得清清楚楚!”白玉堂伸出手,使劲揉搓展昭脸颊,开怀大笑,“猫儿,好久不见了!”

展昭也是喜出望外,连忙叫来了卢方、韩彰、徐庆、公孙策等人。开封府上下顿时一片喜气洋洋。是夜摆下酒宴,为白玉堂的复明大庆一番。

白玉堂虽被看着不许喝酒吃肉,心里仍是很高兴。

一众人闹到很晚才各自回屋。白玉堂觉得视线又模糊起来,只当是累着了,倒头就睡。

 

却是祸不单行,第二日早晨展昭巡街回来,仍不见白玉堂出屋,便去看望,却见他倚坐床头,失了魂一般。

“玉堂?”

白玉堂茫然地抬眼,视线却失了焦点。

展昭心口一坠,已经明白过来,上前轻柔地拉过他的手道:“没关系,我再去接天露。”

白玉堂缓缓摇头:“没用的……那御医说的对,我身上的火瘴一日不除,就一日不能痊愈。”说完扯开嘴角勉强一笑,“给你添麻烦了。”

锦毛鼠这样客气起来,足见他心情有多低落,展昭疼在心里,温言道:“怎能那样说……大哥他们知道吗?”

白玉堂摇摇头。

正说间,王朝在外敲门:“白义士,陈公公来了,让你前去听旨呢。”

白玉堂不答话,展昭代答道:“知道了,就去。”又将白玉堂拉起来,“来。”

王朝见展昭出来,笑道:“展大人,你也在啊~”又看他扶着白玉堂,不由一愣,“这……白义士,你的眼……”

展昭向他摇摇头,王朝识趣地不再多说。

这一出门,经过的人也都知道白玉堂才见一日明就又复发了,皆是暗暗叹气。陈琳见到白玉堂也是奇怪:“昨日才听包大人说白少侠已经复明,怎又……”

“回公公,怕是没去病根,又复发了。”

“哎,这可如何是好?圣上特命咱家来请白少侠入宫呢……就连太后娘娘也十分关注白少侠,总惦记着要见上一面。要是不去,咱家不好交差呀……”

“……”白玉堂低声道,“不能累及公公,我去便是了。”

“那太好了!包大人将一同前往,展护卫也一起去吧。”


 

 

包公帅展昭与白玉堂入宫面圣,幸而赵祯乃是仁君,得知情况后并不计较戏君之责,让白玉堂去见李国太。

当日白玉堂入皇宫杀郭安,本是犯了大罪,却无意中救了老班班陈琳一命,也等于间接救了李后。展昭为帮白玉堂减轻罪名,向包大人求情,找太后说明原委。太后得知后自然感激白玉堂救命之恩,早已跟皇帝打过招呼,莫要对白玉堂降罪责罚。又知白玉堂失明后,曾感同身受的李国太更是关心其状况。仁宗也是爱惜白玉堂文采,才会对他诸多关照。

当然,三宝失窃过的事儿,谁都没有提起过。

展昭携白玉堂面见太后。太后仔细打量一番,更是欢喜,微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要这样坏了眼睛,实在是可惜了。不知少侠这般,究竟是什么病?竟连古今盆都治不好。”

白玉堂答:“回太后,草民也不甚了解……”

展昭禀道,那日一众御医中,有一位道出了端倪,却未能闻其详。他或许知道怎么医治白玉堂的眼睛。

太后立刻将当日前去开封府的御医都叫了来,让展昭指认。展昭却说,不在其中。

有御医道,那定是青阳先生了。

 

原来那位并不是宫中御医,而是颇有道行的游方术士,名叫青阳公,乃是先帝真宗旧交,真宗对其十分敬仰。所以此次回到汴京,仁宗也以礼相待,邀他在宫中多住些时日,讨教修身养性之法。那日先生也跟着御医们一起去了开封府。

于是又将青阳先生请来。展昭知其不是寻常人物,更为敬重。

青阳先生呵呵笑道:“展南侠该相信贫道所言非虚了吧。”

展昭作揖道:“先生言重了,还请问先生,白玉堂这眼疾,该如何医治?那极寒之天水又是何物?”

“你二人与我颇有天缘,贫道自然会尽全力相助。只是结果如何,还要你二人自己努力。”

“望先生指点。”

“尔等需携古今盆,前往长白山天池,在天池之冰融化未落地前接下,便是极寒之天水。然后将此水喝下并洗眼,才能彻底根除锦毛鼠体内火瘴之气。只是……”

青阳先生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火瘴能因节气而盛衰,如今几次三番压制不住瘴气,正因此时乃小暑。过不了几日进入大暑时分,届时若不能彻底根治,冰愈压而火愈烈,烈火焚心,锦毛鼠命将危矣……”

“啊!”展昭这一听心急如火燎,忙问,“那岂不是压也不是不压也不是?”

“除非一次根除。”

“可有缓解之法?”

李国太也听得心惊肉跳,道:“先生慈悲,定要救救这孩子,他也算是哀家的恩人啊。”

“二位莫急,这里有一瓶鹊灵丹,乃是贫道独门配制,可以强体质护心脉。大暑到来,只可吃些清淡平性食物,以防瘴火反制。另外这瓶冰凝露,效果比普通寒药更佳,拿去应急用吧。不过这瓶可不是给锦毛鼠吃的,而是给展南侠吃的。”

“给我?”

“不错。冰凝露能使妖气形成类似冰瘴之气,就可以外力助锦毛鼠抑制体内瘴火。不过展南侠身体无恙,吃冰凝露难免伤身。需每天以参汤参茶调解。”

“展某明白了。多谢先生。”

太后关切问:“此去长白山需入辽国地界,需要多派人随你们一同去么?”

白玉堂回:“多谢太后美意。草民一人之事,怎好再劳动他人。有展昭陪我就好。”

“那好吧,可要倍加小心。”太后说罢赐了三支上好的进贡野山参给了二人,又赠千里宝马两匹,纹银五百两。向皇帝请示获准假后,展昭回转开封府便整理行装,告别众人,与白玉堂上路了。

 

有太后娘娘的资助,再有展昭无微不至的照料,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困难。二人日赶路夜宿店,就这样渐入大暑。

青阳先生所言果然不差,白玉堂身体立感不适,食量骤减,每当入夜便发高烧,人也日渐消瘦,要不是那瓶鹊灵丹帮助,怕是倒在半途了。

他却怎么都不让展昭喝那冰凝露,一副你要敢爷就跟你翻脸的无赖样,强打精神挺着。展小猫总拗不过白五爷一张巧嘴一股牛脾气,忍让了三天,终于也爆发了。

“白五爷如此不爱惜自己,不愿让展某相助,你我还怎能共渡情劫?展某难道就那样有福同享有难却不能同当么?!”猫大人一击将桌案劈成两半,小白鼠纵使看不见,也惊得一阵激灵。果然平日温文尔雅之人,生气起来也格外可怕啊……

见小白鼠不争了,展昭放软声音握住鼠爪深情款款道:“展某曾立誓要与玉堂共患难,玉堂莫要让展某再做言而无信之人,好么?”

白玉堂沉默片刻,微微颔首,总算同意:“嗯……”

这夜展昭便尝试青阳公所说之法,服下冰凝露,渡气给白玉堂,效果十分显著,很快白玉堂的烧便退了,人也精神了许多。却是展昭小看了冰凝露的威力,妖气都成了冰的,根本抵挡不住体内寒冷,实在冻得不行,索性变成小黑猫,方便蜷成一团,窝被窝里瑟瑟发抖。

白玉堂唤来店房伙计把桌子换新,将野山参拿去炖鸡汤。又伸手往展昭被窝里摸索了一阵,将小黑猫抓出来,塞进里衣中,以体温供暖。这样一个贪热,一个贪冷,倒是互补所缺。

等鸡汤送来,命伙计盛给黑猫喝。伙计见这位瞎眼的爷居然把上好的参汤给只不知哪来的猫吃,在心里痛骂了有钱人一顿,又不敢明说,斜了黑猫好几眼,将碗递给白玉堂,便退出去了。

展昭急需热源,一时忘了自己此时是猫,猫舌脆弱最怕烫,才舔到热汤,就疼地喵喵乱叫,好些没把汤洒了。白玉堂先是担心,不知发生何事,知道是烫了舌并无大碍后,笑翻在床上,直念可惜了没看到猫儿难得的窘状。

展昭只能变回人形,捏了白玉堂鼻子一把以示惩戒,才慢慢将一大碗热汤喝入肚,这一整支人参熬的汤果然够劲,展昭已觉得舒适许多。白玉堂也顺便叫了顿夜宵,补上这三天他少摄的营养。

只是此事处理地着急,白玉堂又看不见,只能把一整支参都炖了,要这么奢侈下去,定坚持不到长白山。结果,用菜刀不如用剑的展大人就拿了巨阙切人参了。白玉堂只听得巨阙不住唠叨自己掉了身价。


 

 

此后二人每日住店,展昭都会拿出一段人参让店家熬着日日调理。每当白玉堂发烧难耐时便喝下冰凝露为其渡气。夜晚则相拥入睡。

北宋时期宋国虽与辽国关系紧张,对妖族来说这些却都可有可无。因此二人进入辽国国界也不曾觉得别扭,百姓也仍是百姓,很顺利便到了长白山脚。上得山上就没有客栈可住了,离立秋只差几天,以防万一,二人便在山下客栈住了几日,等大暑过去再上山。

这几天就跟店家混熟了。展南侠温和谦逊,待人有礼,很受店家爱戴。更有伙计说要给昭白二人做向导。如此上山就更方便了。

也从其口中得知,传说山上住着位活神仙,道法高明,医术超群,如果能找到那位仙人,白少爷的病定能治好。

 

立秋第一天,二人便做好准备在伙计带领下上了山。一直走了三天,来到雪线边境,伙计言,之后的山路他也没有去过,所以不便带路了,只指出了天池的大体方位。又将剩余干粮分出三天的份自己带着路上用,剩余的都给了二人。展昭再三言谢,欲给他银两做跑腿费。伙计却说什么都不收,直说二位爷乃是贵人,帮助贵人是积德的事,怎好收钱。

二人告别伙计踏入雪山,摸索着前行,没有人带路效率果然差上许多。皇天不负有情人,干粮将尽之际,总算找到了天池所在。

可很快难题又来了。此处冰寒刺骨,积雪千年不化,什么时候才会融化滴下无根水来?

此时白玉堂体内火瘴反使他不觉得太冷,却苦了多次喝下冰凝露的展昭。此处最近的山洞也有一里地远,展昭说什么也不能放心白玉堂独自留在这里等天水。白玉堂也深知笨猫一旦倔强起来,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灵机一动,道:“既然它自己难以融化,咱们不如给点催化……”说着就欲用手去捂冰柱。展昭连忙阻止,喝到:“会冻伤的!”

“不妨事,五爷体内有瘴火,不觉得冷。”

“这是两码事!”

“那怎么办?真傻乎乎地等它滴水?啊……那我呼点热气上去会不会融快点……”说着就要把脑袋往前凑去哈气。傻傻的模样让展昭忍俊不禁,更有另一个声音也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皆是一惊。展昭环顾四下寻找声音来源。只听那声音道:“要是被你这锦毛鼠哈气哈下水来,就不是无根水啦!”说罢,雪中缓缓走来一道青影。展昭看仔细后,惊愕万分。眼前白须风骨之人,不正是青阳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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