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家族·光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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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同甘苦刀剑争姻缘 共患难猫鼠诉衷肠

闵秀秀听说展昭被白玉堂关进了通天窟,烦恼地在房内来回踱步,担心五弟会不会玩过头,到头来伤的还是自己。

这让江宁婆婆很是奇怪。

“秀儿啊,你不是说那是他们俩自己的事,不用管么?怎么你在这里急什么劲呀?”

“哎……娘啊,我确实是这么说的没错……可……”闵秀秀一转思,突然神秘道,“娘,他们几个大男人迟钝,说不通,咱们娘儿俩都是女人,当能理解。”

“你指什么?”

闵秀秀于是将自己的猜测一说,江宁婆婆似有不信。

“你是说我们家小五……是因为看上那只猫了,才做出这些个事儿来的?”

“就是啊。”

江宁婆婆眉头紧拧,脸上的皱纹明显多了。

“您要是不信,就自个儿看着呗,五弟闹归闹,可也舍不得伤他!五弟那性子您也是知道的,既然问题都出在展昭身上,不是展昭去解这个铃,别人的话五弟不听呀!”

“那你说怎么办?”

“当然是找机会给他开开窍!娘您就交给我,等时机成熟,还得有您出马!”


此时夜幕已降,天空撒下零零稀稀小雨来。

通天窟中本就阴冷,这雨一下,气温更降,纵是展昭也觉得湿寒透骨,身子被绳索捆住也难受之极,只得找了处略干燥的角落,盘坐下来,运气抗寒。

这一个来月的新官上任,大改展昭往日的生活习惯。他虽算不上太懒,好歹也是只猫,自由悠闲惯了,那种没日没夜的公干,还真将他累坏了。此后又马不停蹄地赶来,一直没能好好合眼。此时放松下来一运功,反让全身肌肉神经都叫嚣着要休息,思绪竟有些恍惚起来。只得放弃御寒,强迫自己集中起精神。

白玉堂放话要他自己将三宝“盗”回,虽毫无头绪可循,也不得不搏一把。当务之急就是从这洞里出去。可如今别说逃出洞,就连身上绳索都解不开。

一想到若不能早一刻寻回游仙枕,白玉堂背上逆天罪名的可能性就大一分,展昭便觉心脏阵阵抽痛,酸楚难当,悔恨不已。不知以自己的几条尾巴,能否换得了免白玉堂受罚。至少能分担也好……

出去以后,再同五弟好好谈谈罢……就怕白玉堂已不愿听他说话,又自顾离去……不,一定要想法说服他才行。只要能让他送还游仙枕,便是死谢罪亦可。

……恩信不能两全,也只能以死谢罪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当真太累了,展昭觉得思维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竟又想到白玉堂警告他不许同意丁家提亲一事,心中愈发五味陈杂。是啊……他们现在已不是兄弟了——或许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如能帮他顺利躲过天罚,再往后……怕是不会再有瓜葛。报星主之恩,尚能让他忘却。可报了恩之后呢?这漫无终止的生命,永远不会结束了的情劫,他又该何去何从?

…………

使劲儿晃了晃脑袋,不能再想了。还是先解决眼前,想想该如何出去的好。


白玉堂见天降细雨,也知道通天窟中寒冷,便叫来白福道:“去,准备一坛酒,几样小菜,给那只猫送去。”想了想又补充道,“再送一床被褥过去。”

白福听了也不禁疑惑:爷要把人关在那,还管人家吃穿冷暖干吗……

不过这可不是他们下人能问的事儿,既然主人吩咐了,照做就是。

于是白福与另两位家丁就送东西去了。

等了片刻,却听白福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叫:“爷,不好了!”

“什么事?!”

“那、那猫……”

“那猫怎么了?”白玉堂一惊,心想难道被他跑了?!不能啊!那可是娘的捆龙索,不可能挣脱地开的!

“不、不是……”白福还在喘,好容易顺了口气,道,“那猫晕倒了!”

“啊?!”白玉堂腾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小、小的也不知道啊……咱们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白玉堂推开白福便往通天窟赶去。也顾不上撑伞,直奔目的地。

“猫儿!”白玉堂冲进洞中,左右一看,角落里散落着一捆绳子,酒菜与被褥就放在地上没动过,却不见展昭踪影,心中立刻明白过来:捆龙索遇水即解,这场雨正好帮了忙了!定是那死猫发现了这缺口,故意装作晕倒,等白福几人急急忙忙回去禀报,趁机逃跑!

“爷?”跟在身后的白福等几位家丁,见白玉堂又满脸怒容地出来,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你们离开时怎不将石门关好?!”

“小……小的怕那猫真出了什么事儿,爷又要怪罪所以顾不上关门就赶紧回去告诉爷了……而、而且爷不是说过,那绳索是绝对挣不开的么……”

白玉堂把眼一瞪:“还敢顶嘴?!赶快给我去找!”

“是、是!”

白玉堂也在附近四处搜寻。展昭对陷空岛地形并不熟,也不知他会跑哪儿去。

小雨渐渐下大起来,已将白玉堂浑身上下淋了透湿。他心中焦躁,也不知是气还是担心。

突然他灵机一动,抽出背后展昭那把巨阙宝剑,喊了一声:“巨阙。”

没有应答。

白玉堂失望地叹了口气,却又不想就这样放弃,便又对宝剑说道:“你家主人不知去向,你要是真灵,就帮我去找他。”

巨阙剑尖动了一下。白玉堂大喜,放开剑柄,宝剑竟就悬浮在半空中,晃悠了几下,就往一个方向飞出去。

白玉堂紧跟其后,很快就离开通天窟附近很远了,那些寻人的家丁都已看不见了。

夜色愈浓雨愈烈,隐隐还伴随着闷雷声。脚下土地被雨一淋,也变成了泥地。白玉堂向来洁癖,最讨厌在下雨天在这种烂泥地上走,可如今,泥水溅在他雪白的衣摆上,却似不知。

巨阙在前方东拐西拐,偶尔停下来转动几下辨认方向。终于,远远地,它直立起剑身,停了下来。

前方湿草地上似躺着一个人,借着闪电光亮一看,正是展昭。

脑中与天上一同炸开一道响雷,白玉堂心中一寒,连忙扑上前去将展昭扶起。

“猫儿!你怎么了?”

展昭身上也已湿透,湿润的睫毛微微颤动,眉头紧锁,露出痛苦神色,白玉堂一探他的额头,滚烫滚烫。

白玉堂二话不说将展昭背起,足下用劲,全力往回奔。巨阙在身后紧紧跟随。


闵秀秀正打算找五弟谈谈话,却不见人。听手下人说,五爷去了通天窟,那只猫好像跑了。

无奈,大嫂只好先回自己屋,却老远就听见白玉堂喊:“大嫂、大嫂!”然后湿漉漉地背着同样湿漉漉的展昭闯进屋来。

“呀……这是咋回事?”

“他发烧昏迷不醒,大嫂你快给看看。”

“嗳好,快,快抱进屋里去。”

闵秀秀为展昭把脉,白玉堂在一旁焦急地踱来踱去,身上还滴滴答答地淌着雨水,把地板弄得一塌糊涂。

闵秀秀心中暗乐,故作不满地嗔怪道:“别在这走来走去的,多烦人。先去换套衣服去。”

“不忙。大嫂,您、您快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闵秀秀甩了白玉堂一个白眼,嘴上笑盈盈道:“怎么?后悔了?心疼了?”

白玉堂一滞,扁扁嘴,不说话了。

“嗯……操劳过渡、压力过剩,睡眠不足、精神不济,方才一场雨,又让湿寒侵体……”闵秀秀又一指白玉堂,“加上被你来回折腾,气郁胸膛,就病倒了。”

白玉堂怔怔站着,哑口无言,迟迟地才问出一句:“那…要不要紧?”

“怎么?你不是要斗他么?现在被你斗倒了,你还不高兴?”闵秀秀面色一沉,“哦,我现在把他救起来了,再让你折腾,然后再把人家气倒了,再让我来救,我吃饱了撑着啊?你是连嫂嫂我也要耍不是?不救了!”

这下可把白玉堂吓坏了,气势立刻又短三分,讨饶道,“大嫂,您、您帮帮忙吧?”

“帮谁?帮你还是帮他?”

“厄……”白玉堂手足无措,指了指床上展昭,“帮、帮他治治呗……”

“那你还要把人家关进通天窟不?”

“不、不关了!”

“还要斗御猫不?”

白玉堂迟疑了一下……

“得,你自个儿看着办吧。”闵秀秀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等等!不、不斗了还不行嘛!”

闵秀秀心里乐得,脸上却一副严肃表情,又转身回来,命令道:“那嫂子就再帮你一回。去,烧桶热水来,先把他身上湿衣服给换了,你自己的也去换换,免得到时候还要我医两个……”

白玉堂这才眉开眼笑,道:“嗳,好,我这就去……”刚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

“怎么?”

“我把桶搁我那屋里,这边床都湿了……”

“成,你要怎样都成!”

白玉堂这才去了。

闵秀秀看着弟弟背影,暗暗点头。自己心里这猜测,十有八九了,就差那临门一脚。

于是从怀里取出一小瓷瓶,先给展昭灌了点药。

其实展昭这病并没太大危险,不过是着凉发烧,外加睡眠不足,所以才昏迷不醒,等休息够了,睡饱了,烧退了,也就没事了。

白玉堂前脚刚走,江宁婆婆后脚就进屋来了。

闵秀秀朝婆婆意味深长地一笑。

江宁婆婆也笑着摇摇头:“还真没想到啊……小崽子,居然动了春心了。哈哈!”上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展昭,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这小伙子长得倒挺俊俏。可惜现在病怏怏的,看不真切。”

“这您就放心吧,展昭这孩子很不错,没说的!”

“可不知他对我们家小五又是个什么心思呢?”

“那就要劳烦您老人家想想办法喽!”

“嘿……你这孩子~”

婆媳俩暗暗商量毕,江宁婆婆便离开了。不一会儿,白玉堂又回来了。

“我准备好了。”

“那你先带他去换洗换洗,好了以后再来叫我。”闵秀秀说着又给了白玉堂一小包东西,“这是能去疲散寒的药粉,你撒在水里面。”

“嗯好。”白玉堂接过药包,又将展昭抱起,去了自己屋内,关上门。

问题来了……

他看一眼正冒着热气的大桶,又看一眼怀中昏睡的展昭,这才意识到:这是要五爷帮他换洗……吧……?

……………………

小白鼠红了脸。

踌躇片刻,他豁然一咬牙,正气凛然道:“不管那么多了!拖下去怕是猫儿的病会更重!”

于是让展昭坐在凳上稳住他身形,将他的腰带解下、外衣脱掉丢在一旁,又要去脱内衫,手伸至一半,停住了。

“…………白玉堂你抖什么,太没种了!又不是女人!”他边骂自己,边眯着眼睛,心一横,“刷”地便将展昭内衫也扒落,坚实又不失细腻的肤质,透着不自然的高温,传递到白玉堂手中。

心中酸痛。

白玉堂眯一只眼闭一只眼将赤裸的展昭放进温度适宜的水中,又解开他头上扎巾。月白色的碎花图案,正是那天自己送与他的那条。

又是一阵温意。

白玉堂失声一笑,摇头低语:“猫儿啊猫儿……也不知是谁在折腾谁……”

他将那包药粉倒进桶中,搅了搅,又脱掉自己身上衣物,也钻了进去。

白五爷爱干净,也就爱泡澡。木桶也是大号的,塞两个人倒不觉得挤。他取过毛巾,为展昭擦身,动作轻柔,细心之至。

因为发着热,又被温水一浸,展昭双颊红晕更浓,从内透着火热。

白玉堂几乎是闭着眼睛给展昭擦洗完,动用内力才抑制住心中躁动,口中还不住地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却又很是留恋这种温暖的身体接触,加了药粉的水散发着微香,沁人心醉。

这不知不觉就泡了很久,久得闵秀秀都忍不住来敲门:“五弟!还没洗完?!”

白玉堂立刻惊醒了,从途中开始他就枕着展昭胸膛听着那温暖的心跳半醉半醒,也不知水渐渐凉了。此时突然觉醒,连忙回道:“马、马上就好!大嫂再稍等片刻!”连忙起来擦干身子换上干净衣物,又帮展昭也换上干净的内衫,抱至自己床上,盖好被子。

展昭此时眉头已经舒展开来,呼吸匀称,似睡得正香,只是热度仍不减,红晕尚存。

白玉堂这才开了门:“大嫂,久侯了!”

闵秀秀一笑:“你是泡澡还是泡酒呢?白老鼠都快变成红老鼠啦!我看你也病的不轻啊!”

白玉堂摸了摸脸,笑道:“哪有~”

闵秀秀不置可否,吩咐丫鬟将两人衣物拿去洗,又掏出针灸包来到床前,为展昭扎针。

闵秀秀的医术果真高明,当晚展昭的烧就退了,只是仍睡得很熟,看来是真的睡眠不足。白玉堂整夜守着,也是累坏了,便也靠在床头沉沉睡去。

却是二人都没料到,第二天醒来自己没在床上躺着房里待着,竟被双双背着手捆在了湖边一小竹筏的杆子上,竹筏子在水面上漂着,竹筏连着捆着两人的绳子拴在岸那边的木桩子上。白玉堂仔细一看,呵!这不是干娘那根捆龙索嘛?!

扭头一看与自己背靠背捆在一道的展昭,心中嘀咕,该不会是大嫂她……

这死猫……还真能睡……

又不敢在这水面上有太大动作,生怕小竹筏经不起折腾翻了,只好用脚跟踹踹展昭,道:“喂!快醒醒!猫儿!”

“嗯……?”随着一声慵懒的呓语,展昭缓缓醒来,才觉得脚下摇摇晃晃不踏实,一下子清醒了,“这……这是?!”转头问白玉堂,“白兄,这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翻了翻白眼:“我也想知道……喂,别晃啊!翻了怎么办!”

此时展昭也认出来,捆在身上的正是先前他被困在山洞中时用的那条绳索,于是道:“白兄……这绳子似乎只能用水化解。”

“这我当然知道……这是我干娘的捆龙索,比百炼钢还要结实,唯独怕水。但那也没办法啊……”明明四周都是水,却只能眼睁睁地被绑着……

“欸,猫儿……你会水不?”

“…………”展昭缓缓摇了摇头。

“你堂堂南侠武艺高强还在皇帝那献过艺居然不会水?!”

“我……”不等展昭说话,又听白玉堂道:“那可怎么办?咱俩都不会水,要被困在这到什么时候……”

“你、你不是就住在岛上么?怎也不会水?!”轮到南侠一脸讶异了。

白玉堂眼一瞪:“五爷就是不会怎的了!”

展昭反倒被问了个哑然,只好翻了翻白眼不答话。

正在此时,江宁婆婆在闵秀秀的陪同下,拄着拐杖出现了。

“都醒啦?精神头儿不错嘛。”

“娘!”白玉堂苦着脸叫道,“你为何要将我们捆在这呀?”

江宁婆婆哼哼一笑:“给你们一个说话的机会呀。”

“??”二人皆是一头雾水。

“展昭,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跟我们家小五说,他却总找你麻烦,不给你这个机会么?”

“……”展昭一怔,只当心中所想被人发现,一时间竟无措起来。

江宁婆婆又对白玉堂扬扬眉:“小五呀,你不是也有很多话要跟人家展昭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么?”

“我…我哪有话跟他说……”

“现在你俩都在这,哪个也跑不了,这里也没有其他人,要说什么就尽管说吧!”江宁婆婆笑眯眯地说着,就与同样笑眯眯的闵秀秀又悠闲地走了。

“嗳、娘!娘啊!!大嫂!”白玉堂在后追喊,江宁婆婆只是举起手晃了晃,连头都不回。

一猫一鼠互看一眼,展昭生怕再错过机会,先开了口:“江宁婆婆道地没错,展某确有许多话要跟白兄说。”

白玉堂只好答:“哦……那你说吧。”

“先前的事都是展某的错……让白兄产生那许多误会……”

湖面上清风徐徐,微波粼粼,似将展昭的话也熏地淡淡柔柔的。

“这还得从最初开始说起……那日与你在西华相遇,展某断不承认自己就是包家村那只黑猫。此为错之一。”

白玉堂微微一叹:“这事儿其实我已不在意了。我早就猜到你便是那只黑猫……只是一直得不到你的肯定答复,还总告诫自己,在你没有点头之前,不能将你们混为一谈。但你又是如何起死回生?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是星主救的我。那时展某正历生死劫……”展昭将之后包公一家如何将他厚葬,并仙姑的解释一起说了,“这也是为什么展某会多次营救星主、甚至接受皇帝受封,在开封府供职之缘由。只是因此几次三番失约,辜负了白兄的期待,此为错之二。”

“………………”白玉堂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你为何不早说……星主既对你有此大恩,我白玉堂也不是蛮横无理之人,自然知道渡劫之恩对我们妖族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全因有所隐瞒在先,不知该从何解释……此为错之三。”展昭顿了顿,又继续道,“而后又惹白兄生气,怒而盗三宝,引祸上身,恐有触犯天条之罪,此为错之四。”

白玉堂眉头微皱:“当真有那么严重?”

“三宝中有一样是游仙枕,乃是星主断阴时所用。如今只能祈祷这段时间不要出什么大事,教天上地下的人不知宝物已失窃了才好……”二人背在一起,展昭明显察觉到白玉堂身体一僵。触犯天条,这是何等严重的一件事,纵使胆大不羁如白玉堂,也不免暗生凉意。

自得知害白玉堂怒犯天条后,展昭便决定与其同罚。对于渡劫他向来心平气和,顺其自然,情劫能渡与否他并不在意,但若要再害得人因自己遭罪,那九条尾巴不要也罢。

于是道:“白兄不必担心,若是躲不过,展某愿与白兄共同承担。”他手被反绑,不便动弹,只能勾住白玉堂的几根手指,以传递安抚之意。

“你不是还要保护星主么……”

“此事全因展某而起,怎能让白兄一人受罪。星主之恩,也只能来世再报。此番誓约,若又违背,展某愿遭天打雷劈。”

“猫儿……”白玉堂只觉得鼻头一酸,也勾了勾展昭的手指。

二人各自低头不语,只听得耳边轻风细语,平生暧昧,熏人欲醉。

“猫儿,我还有一事不明。”白玉堂低声打破平静。

“白兄请讲。”

“那时你为何不愿承认你就是那只黑猫?你所说的种种,如今我都理解了。只是这点,我仍想不明白……”

“…………”展昭别过头去,红晕悄然升起,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天空阴沉沉,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白玉堂轻声叹息:“你不愿说,就算了……”

“不是……”展昭连忙接口。当初一念之差,才惹得如今这许多事端,若不解释清楚,生怕还要生出祸端来。展昭思量片刻,悄声道,“只因当初仙姑指点说,情劫会牵扯他人,需谨慎考虑。白兄也知,曾有人因我而命丧情劫,而我却因此渡了天敌劫。展某不愿连累白兄,所以那时不曾多想就断然否认……”

白玉堂静静听着,心中起伏不定,激动不已,嘴上却仍平静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愿让我卷入你的情劫之中?”

“…………嗯……”声细若蚊。

笑意抑制不住地浮在脸上,白玉堂突然踹了展昭一脚,故作调笑道:“猫儿,你这算是表白么?”

“哪有?”突然提及表白,展昭心跳邹烈起来。

“这还不算?你若没有那份心思,为何要担心我会被卷入到你的情劫之中?”

“我……”语塞。

“笨猫,会不会卷进去,也要看五爷我是否也有这份心思才对吧,若没有,凭着你在哪瞎操心个什么劲……若有,便早就已经卷进去了,岂是你口头上不承认就罢了的?”

“………………”一句话便让展昭恍然大悟,往日有意保持距离还以结义兄弟之名当盾却暗留情愫真是呆蠢至极,此时胸中豁然开朗,不由还笑道,“白兄当真悟性不浅,展某自叹不如。”

“那你还愿不愿让五爷陪你共渡情劫?”

“啊?”展昭当即愣住。

“啊什么啊?莫非你已变心了不成?”白玉堂倒是反问地正义盎然状。

“白兄你……”

“嘿,五爷不说了么?若有,现在便已经卷进去啦。猫儿你可负责?”

展昭似是还没转过弯来,愣愣地问:“可、可白兄你不是对那丁小姐……”

“啊?关她什么事?”

展昭这才完全明白过来白玉堂那句“不许你们定亲”的意思,是自己会错意了……这一转念,白玉堂的答复明明了了,惊喜之际竟一时没了话语。

只是他也看不见,背后白玉堂早就飞霞扑面,满面春风了,渐落渐大的雨滴打在脸上,竟是十分畅快,分不清是天在落泪,还是他在落泪。

“你倒是说话呀?”白玉堂又催促一声。

展昭哑然失笑,答道:“能与白兄携手江湖,乃展某三生福幸。”

三生吗?妖族纵千年亦不死,三生可比地老天荒。白玉堂心中暖意阵阵,得意非常,道:“还叫白兄呐?多生分。不妥,要换个。”

“厄……”这小白鼠,还真是对称呼之类甚是计较啊,展昭无奈,问:“那白兄是想让展某如何叫法?”

“稍微亲切一点的嘛。”

“唔……”展昭还真认真思考起来了,只是沉吟多时也思考不出结果。

白玉堂等不及了,提点道:“哎呀,你这笨猫,你看我叫你多顺溜多好听。我叫你猫儿,你该叫我什么?”

“白老鼠?”展昭脱口而出,差点让白玉堂喷出来。

展昭见白玉堂没反应,自己也知道他定不会接受这样的称呼,只好又想了想,试问:“小白?”

白玉堂气得在心中直骂:臭猫笨猫呆猫!叫玉堂啊玉堂!!

嘴上却抽了几下求饶了:“行了行了……料你这只木讷猫也不会开窍的,爱怎么叫怎么叫吧……”否则还不知他会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叫法来。

却是展昭仍在思考,又试着唤了一声:“玉堂?”

“!!”本想放弃了的白五爷立即大喜过望,险些跳窜起来,愣是说不出话来了。

展昭还当他仍不满意,歉意道:“展某愚钝,实在想不出更好的……”

“不!就这个、就这个了!”白玉堂连忙敲定。

“这个就好?”

“就这个!”白玉堂眉开眼笑,“再叫一声听听?”

“玉堂~”


持续沉浸在喜悦中的两人直到小雨愈下愈大才反应过来,他们还被绑着呢!

既然下了雨,捆龙索应已解。只是两人被这样五花大绑,就算是普通绳子也不容易立刻挣开。

眼看天空雷云密布,顷刻已变成倾盆大雨,二人不约而同地开始挣扎,以求赶快将捆龙索解开。

“猫儿,别再淋病了!”

“你也是!”

雨水已将两人浇了透湿,更糟的是,湖面受到降雨影响,开始翻滚起来。

毕竟常年生活在水边,白玉堂知道情况不妙,催道:“快!”眼前这波涛汹涌的景象看得他这只旱耗子一阵阵犯晕。

展昭先挣开了自己身上的部分,立即转身去帮白玉堂的忙。

此时另一端的绳索出现了危机。白玉堂大惊失色,叫道:“猫儿!”

才帮着解了索的展昭顺着他目光往岸上一看,脸色也瞬间惨白。拴在木桩那头的捆龙索早一步松开了,浪头立刻带着失去了固定的竹筏往湖中心漂去,只有半丈见方的竹筏胡乱摇摆着,随时都要翻了一般。顺着浪推起的斜度,站在下方的白玉堂脚下一打滑,就顺势掉进了水里!

“啊!”

“玉堂!”

展昭连忙卧倒伸手抓住他的一只胳膊。

不会水的人一到了水里就会产生天生的恐惧感,加上又是浪潮又是暴雨,没两下就让白玉堂喝了好几口水,顿时失了力。展昭抓着他死命往上拽,此时有如千斤重,看着水面时不时没过白玉堂的脑袋,却怎么都拉不上来,心急如焚。小竹筏上本就没什么着力点,若不是他及时扑倒抓着边缘,也要跟着滑进水里。

心里念着:玉堂,坚持住!展昭急中生智,将手中捆龙索用内力甩出,在竹竿上绕了几圈,抓住两头,又绕过自己的脚和手臂,用牙咬住,确保不会滑入水中,才腾出两手来去捞水里的白玉堂,托住他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提,带出水面,拉上竹筏来,直累地大喘粗气。

白玉堂已经被灌晕过去了,幸而展昭虽不会游泳,却还记得急救的方法。他让白玉堂手臂绕过竹竿,连同手一起握住,以防二人再滑入水中,另一手解开白玉堂腰带,松开身上衣物,按压白玉堂胸口,助他将水吐出来,又捏住他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对着嘴吹进去。

如此几次反复,心中也是忐忑,不知这种条件下,自己生疏的急救技巧是否能将人救起。想到他们才决定要患难与共,白玉堂要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自己连一同葬身水底的心都有了。

也多亏老天垂怜,又几次后,白玉堂咳了一声,吐出最后一滩水,还呛出条小鱼苗来。

展昭大喜,轻唤道:“玉堂?玉堂!”

白玉堂眯着眼,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冷……”

展昭连忙将他拥入怀中。环望四周,惊见不远处驶来一条坊船,招手大呼:“喂——!”

船上的人也看到了这边,便将船靠了过来。驶到近处一看,双方不免都一愣。

“展、展大哥?!你怎么在这里?还这个样子??”

原来这条是茉花村丁家的船,也是突遭雷雨,正要开回家去,途中遇上漂到此处的昭白二人呼救。

“罗嗦什么,快把人拉上来啊!”丁大爷拍了弟弟一肩膀,吩咐手下将二人救上船去,送进船舱内,给了取暖的毛毯和温水。

展昭接过水道:“多谢双侠相救。”

白玉堂则因为刚刚缓过气来,还不十分清醒,难得的安静非常,只是静静靠着展昭肩膀,没有动静。

丁兆惠这才发现,被展昭抱在怀里的那人居然是陷空岛的白老五,更是稀奇,忍不住又问:“您二位这是怎么了??”

展昭苦笑:“这……说来话长……”

此时一甜美的女性声音传来:“大哥二哥,听说展大哥他……”跨进屋来就与闻声望去的展昭撞了个对眼,脸上一红,别过头去。

丁兆兰斥道:“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懂点规矩,到处乱窜。”

“我……”

倒是展昭彬彬有礼地打招呼:“丁小姐。”

此人正是丁月华,听到展昭跟自己说话,好看地一笑,同时也注意到了白玉堂,不由得“哎呀”一声,道:“这不是小五哥么?怎么也……?”

此时船已然靠岸,丁双侠吩咐安排房间让二人休息,又叫人捎信去陷空岛。


白玉堂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呀,白五爷,您醒了。感觉好些了吗?”一个丫鬟打扮的人问道。

白玉堂认出她是茉花村的丫头,呼地坐了起来:“我怎会在这?”

“您和展老爷在水上遇难,是我家老爷救您二位上来的。”丫鬟答道。

“那猫儿呢?”

丫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歪了歪脑袋,遂想到了,笑道:“展老爷正在前厅与老爷和太夫人说话。”

白玉堂立马跳了起来,往前厅赶去。

外面天已放晴,艳阳高照,若不是地上积水,全然看不出才下过一场暴雨。

展昭正想趁此机会和丁家人解释清楚,自己不能接受提亲之事。

丁家怎肯这么轻易就放过一位好女婿?好说歹说,展昭只是摇头。

“实在对不住……展某已找到共渡情劫之人。”

“啊?可、可前天您还说您没有心上人啊!”丁老二不干了。要是知道展昭已有心上人,何必让妹妹露这个脸?可谁会想到短短两天展昭就变说法了?

展昭只能不住地说“对不住”,心里也十分愧疚。才被人家救上来,就要谈这种容易伤双方感情的问题。

丁老夫人也略有不悦,道:“那你倒是说说,是何人与你相好了?”

“是……”展昭正要开口,白玉堂冲了进来,代答道:“是白爷爷我!”

一句话把满屋子人惊了个目瞪口呆。

“玉堂……”展昭哭笑不得。

丁兆兰尴尬一笑,道:“展兄,这是开玩笑吧?”

“谁跟你们开玩笑了?”白玉堂抱肘而立。

丁月华也是高傲任性脾气,怎受得了这样的变故,无端半路杀出个情敌不说,那情敌居然还是死对头的白老鼠!当下怒火中烧,刷地拔出宝剑道:“既然如此,先赢了本姑娘手中宝剑再说!”

“月华!休得胡来!”丁老夫人一拄拐杖,威严道。

丁兆惠却也咽不下这口气,便帮妹妹说话:“娘,这白老鼠分明就是欺人太甚!”

却见展昭走到白玉堂身前朝丁家诸位深深一揖道:“各位还请不要激动。玉堂他说的没错。”

“…………”又是一阵惊人的沉默。

丁小姐只觉得十分委屈,并无收回架势之意,语气中含有哭腔,道:“我不服!白玉堂,拔刀吧!”

白玉堂扬扬眉:“要打架,五爷奉陪,可你要是输了,可别怪我欺负女孩子啊?”

“废话少说!”

“玉堂,这不太好吧……”

“猫儿别担心,我跟这丫头从小打到大的了,也不差这一次。”说着正要习惯性地去摸刀,这才想起来那天佩刀已被展昭一剑削断,就被他随手扔了。

丁大爷也是知道这两小家伙脾气,吩咐边上下人道:“去,给五爷拿把刀来。”

“不用!”白玉堂喝止,心里估量着这次可万万不能手下留情了,要是不小心输了,刁蛮丫头还不知要怎么纠缠他的猫儿。如今丫头湛卢宝剑在手,普通兵器定要吃亏。眼珠一转,笑道,“看来五爷的宝贝今天是要上场了。”

只见他走到院中开阔处,右手做握姿,左手手掌覆在拳上,深吸一口气,顿时妖气四溢,如闪电般的力量扫到周围树上,生生将树枝都劈了下来。两手渐渐分离间,竟从左掌中抽出一把精致宝刀来。

丁双侠大惊,忍不住齐声叹道:“灵妖刀——大夏龙雀!”

此刀柄呈雀首状,上有三个环状饰物,细长刀身却非铁器实体,乃是妖力汇聚而成。

白玉堂甩了甩刀,便指向丁月华:“丫头,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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