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家族·光无影

过渡章，不知道打轰出合不合适（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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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39）

 

风间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细针，三两下就撬开了二楼仓库的锁。三人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仓库角落、尚昏迷不醒的水无月。

三人忙上前为她解开绳索，想将她叫醒，却听楼下传来警笛的声音。

“……那群混蛋！”战部握拳怒起，被黑狼伸手拉住，用眼神示意他现在得赶紧撤。

却是水无月被警笛声吵醒，幽幽地睁开眼。

“黑狼……桑……？”

她迷迷糊糊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愣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自己出门买午饭的材料时不知被什么人偷袭了，所以这是……？

“有什么疑问一会儿再说，我们得赶快离开这。”荒牧打住了她正想开口询问的话头，问道，“能站起来吗？”

水无月点了点头，在荒牧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却因为被捆了太久，双脚发麻，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幸好荒牧及时扶住，带着她坐回地上。

风间凑到门口往外查看，有三四辆警车停在楼下，已经有警察下了车，用扩音喇叭喊起话来。

风间连忙退了回去，对另三人说：“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你们从窗户走吧。”

二楼并不高，对他们来说跳个窗户不难。问题是水无月现在的状况，无法自己跳窗逃脱。

为了不让警方产生怀疑，风间已经捡起地上的绳子走了出去，对楼下的警察们喊道：“喂——！警察先生，这里这里！”

“你是什么人？”警察们齐齐将枪口对准了他，警惕地问道。

“啊，我、我就是报警的那个！”风间举起双手，装出一副童叟无欺、人畜无害的样子，随口撒着谎。

“你在那做什么？”警察狐疑地问。

风间挥了挥手中的绳子，道：“里面的人不见了！只留下了这个！”

警察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就有两三个准备上楼来。

 

此时屋里的战部已经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狭窄的小巷，确认四下无人，蹬上窗台便跳了下去。

门外传来上楼的脚步声，踩得铁质的外置楼梯噔噔直响。

战部朝探出窗口的荒牧比划了几下，荒牧转身抱起水无月，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水无月连忙捂住嘴避免自己惊叫出来。

楼上传来风间与警察们交谈的声音。

“看啊，警察先生，这种地方居然有这样的东西……”

“你说的审判者联盟成员在哪？”

“在、在地下？也许……”

“也许？不是在这仓库吗？”

“这不是……”风间十分无辜地掂了掂手里的绳子，无奈地说，“我一开始也以为在这，结果只剩下这根绳子了。是不是他们绑架了什么人？”

“……”警察们都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这底下还有个地下酒吧，很可疑！”风间说。

[你也很可疑好吗！]警察们内心都有同一个念头。不过，既然提到地下酒吧了，去看看也没什么损失。

如风间预料的那样，敌联盟既然敢报假警阴他们，自个儿也不会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待着，早没影了，恐怕是利用黑雾的个性转移了吧。但刚刚的战斗留下的痕迹很好地为风间证明了这里不久前真有情况发生，警方对他的怀疑也骤减了。

 

因为他拖住了警方的行动，荒牧等人很顺利地逃脱了。

“那、那个，黑狼桑，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被荒牧背着的水无月窘迫地说。

“嗯？已经可以走了吗？”荒牧问。

“是、是的。”

他们这会儿正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的样子也不像脚受伤了或是有别的不适，却被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背着，无疑引来了不少侧目，让她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鲜明的红晕。

“好吧。”

荒牧刚将她放下，水无月就低头快步藏进了人群。

 

另一头的风间还是被带往了警局，不过只是录了个口供就被放出来了。毕竟他只是刚加入审判者联盟的新人，除了加入前和这一次，还没参加过行动，尽管警方知道他并不是报警的那个人，无法将他和审判者联盟联系起来就没有理由扣住他，只核对记录了他的身份信息。风间对警方的提问也老老实实地一一回答了，一切都和官方档案上记录的一致，警方便排除了他的嫌疑，放他离开了。

 

 

“所以，我要外出几天，就先不回去了。有什么急事再找我。”

“我知道了。”荒牧回复。

“是风间？”战部问。

“嗯，他说为了防止警方暗中调查他，这几天先不回去了。”

“对不起，都怪我太不小心……”已经平复了心情的水无月垂手道歉。

“别介意。”荒牧安慰着，按响了门铃。

大门立刻被推开，伙伴们争先恐后地冲了出来，连成天窝在地下室的新入都难得地出门了。

“奈央姐姐回来了！”爱丽丝第一个扑了上来，被水无月顺势抱起后，就将头一枕，睡过去了。

“爱丽丝说一定要等你回来，强撑着没睡呢！”羽深笑道。

“嗯……”水无月怜惜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奈央！”平日总是一副拽样的药师丸仰着头使劲地吸着鼻子，才忍着没掉眼泪。

“抱歉，圭介，让你担心了。”

“咦，怎么只有你们三个？风间呢？”深作问道，担心着该不会出什么变故了吧？

荒牧便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敌联盟的作风果然不符合我的正义呢！”新入两手一摊，遗憾地摇了摇头，“嘛，既然人平安回来了，我就先回屋去了哈！”

“嗯，谢谢你特地来接我，新入桑。”水无月感激地冲他躬了躬身，又对荒牧说，“那我先带爱丽丝回房间。”

“哦，去吧。”

荒牧应着，在心里清点了一下人数，正想着是不是缺了什么人，羽深便拉着他往厨房走，哀求着说：“首领啊，既然你们都回来了，快点儿去劝劝月见吧！”

“她怎么了？”荒牧问道。

“还能怎么？她在厨房——！”羽深一副看到了世界末日的表情，“其他人都不相信我说的，我一个人实在阻止不了她啊——！”

荒牧心下一寒，忙加快了脚步。

 

“等一下！你放这个做什么！”

正聚精会神地边看料理书边想把一块黑色的不明物体丢进那一锅子看上去不太健康的棕黑色粘稠物里去的神谷，被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和突然伸出阻止她下一步动作的手吓得低呼了一声，扭头就见荒牧神情严肃的脸近在眼前，再次惊叫起来，随手就将书抡了过去。

“啪！”

清脆又结实的一声响，荒牧跌倒在地，捂着被抽得生疼的脸，没等发作，对面先发制人地叫唤开了。

“干、干干干干嘛突然站在人背后！你想吓死我啊！！”

“当然是为了赶在你毒死所有人之前阻止你啊！”

“毒、毒死、什么的……说、说太过了吧！”神谷底气不足地反驳着，“我、我好歹还是会做那么一两道的……”

“那你现在做的是什么？”

“咖、咖喱？”

“你把那叫咖喱？！”

“唔……不、不然呢？”神谷的气势又小了几分，“再、再说了，你和小奈央都不在，剩下的人里只有我好歹会做那么一两道……”

“那你为什么不做那一两道？”

“想稍微挑战一下嘛……”

荒牧扶额叹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行了，这些你放着吧，晚饭我来做。”

“哦……”神谷怏怏地退到了一旁，撇着嘴怨念地看着荒牧不客气地将那一锅危险物倒了，然后熟练地整理出还剩下的食材，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安顿好爱丽丝的水无月如往常那样来到厨房，见是首领在那做饭，忙上前道：“那个、我来吧！”

“那你来帮忙。”

“诶？我、我来就好。”

“两个人一起快一点。”荒牧手不停歇地忙活着，“早知道刚刚在路上买点熟食回来……”

 

“哎……”

被赶回饭厅的神谷托着腮沮丧地叹了口气。

“别灰心，你做的料理没那么糟糕。”战部安慰道。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水平……”

“我说真的。”战部认真地说。

那是因为你的味觉奇异……神谷在心里吐槽说。

 

不一会儿，厨房就传来砸碎了碗碟的声音。水无月一边窘迫地道着歉，一边想将最大块的碎片捡起扔掉，心慌意乱之下，不出意料地割伤了手指。

“没事吧？身体还不舒服吗？”荒牧问道，见水无月想舔伤口，便一把抓过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有清水的话就好好地用水消毒。”

“好、好的……我自己来……”

 

“哎……”

结果，深知自己再待着恐怕只会帮倒忙的水无月乖乖地退出了厨房，在神谷对面的位子上坐下，用和她一样的姿势叹了口气。

 

“哈——”

两名女孩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地长叹了一声。

 

 

晚饭仍然是咖喱，当然是重新做的。由于材料不够，又添了些玉子烧，味增汤和水果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新来的深作是头一次吃到首领做的料理，边大快朵颐地吃着边不可思议地吐槽道：“现在犯罪组织的老大都那么多才多艺的吗？”

“这是表扬还是挖苦啊？”荒牧苦笑。

“表扬啦，真的！”

“那还真是多谢了？”

 

趁着这次机会，荒牧告诫众人，不要让神谷或战部负责料理，如果大家不想进医院洗胃的话。战部说神谷的东西可以吃也不能相信，他的味觉有问题。

“真的那么可怕？”药师丸有些不相信。

“我劝你还是不要尝试的好。”荒牧平静地说。

自从特容所出逃的一方与后来加入的一方认识以来，都是水无月负责大家的伙食的，荒牧只是偶尔帮一下忙，除了本就认识神谷的人，其他人还没尝试过她的黑暗料理，更别说还有一个杀伤力堪比高危个性的战部。

“哼！把人说得那么差劲！”神谷忿忿地戳中一块玉子烧，发泄似的嚼着。

“我只是实话实说。”荒牧毫不客气。

“不懂得体贴的家伙！”

“是、是。”淡定接招。

席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嘛、嘛！大家各有所长嘛！”羽深忙打圆场，“月见的手艺很好，家里很多装饰品不都是你亲手做的嘛！衣服的纽扣掉了也都是交给你补的，首领的也不例外，对不对？”说罢他又看向荒牧，用眼神暗示他赶紧给个反应。

“也就这点像个女孩子了。”

神谷捡起一颗圣女果欲要砸过去，见荒牧脸颊上还隐约可见的书本印，忍住了想要揍人的冲动，将果子丢进自己嘴里。

 

屋门突然被拍开，新入大呼着冲进饭厅：“BOSS！快过来看一下！”

“什么事？”荒牧站起身来。

“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荒牧跟着新入来到存放着大型计算机的地下室，看着那两排六个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母和意义不明的图案，苦笑道：“呃、就算看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坐这里。”新入将荒牧摁在椅子上，给他戴上了一副将视线完全包裹住的眼镜。

“这是什么？”荒牧问。

“VR，当然是我改良过的。”新入道，“稍微闭一会儿眼睛，我说可以睁开的时候再睁开。”

虽然不知道新入在搞什么名堂，但荒牧还是把眼睛闭上了。

新入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到他身边，给自己戴上了一个插满了电线的头盔。

不一会儿，荒牧感到眼前出现一道强烈的白光，幸好他闭着眼，没被闪到。

“可以了，睁开吧。”新入道。

荒牧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看到的是足有两三层楼高、似是通过什么镜头拍摄的俯视画面。

“我可以通过我的个性畅游在网络上，那些由0和1组成的信息，我可以不通过输出设备就看到各种文字或图案。你现在戴的，是我为了更好地玩自己的个性发明的道具，能将我看到的内容通过神经元传递到设备上，展现在另一个人眼前。”

“……这可真厉害啊。”荒牧感叹道。

虽然听不太明白，不过这是高科技……不对，根本是科幻了吧？！之前只知道这家伙喜欢捣鼓计算机，没想到是个专业人才？自己的个性都是拿来“玩”的？把他招进一个犯罪组织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啊？

荒牧在内心吐槽着。

“你现在看到的是我入侵了某处监控摄像头后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新入继续说明道，“现在我要跳跃到别的摄像头去了，可能会让人产生一些晕眩感，做好准备。”

“哦、哦！”荒牧忙应道。

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象一下加速成了一片速度线，然后稳定在了一个画面里。

“继续跳跃了哦。”

画面再次加速、变化，再加速、再变化，就这样连续转换了数次，一座建筑群出现在荒牧眼前。

“……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