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家族·光无影

一路写下去发现一旦写了事件，CP的成分果然不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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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实际上，只过了十几分钟，相泽老师就回来了。

“已经获得校长的批准了。而且，和安德瓦事务所联络过后，安德瓦先生也同意让你们以实习的名义暂时加入事务所。”

“太棒了——！”同学们欢呼着，有人还拍起了掌。

“但是——！”相泽老师话锋一转，道，“执行任务的人并非越多越好，所以，不想去的同学就先退出吧。不用感到丢脸，这本来就不该由你们来背负。”

等了好一会儿，绿谷身后颤抖着伸出一只短小的手。

第一个举手的是峰田。

“喂峰田！你这个胆小鬼！你这样还算是英雄志愿的人吗？！”立刻有责备的声音传出。

“因为我害怕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嘛！对方可是连谁、有几个人都不知道的犯罪组织诶！再说了，连相泽老师都说是自愿参加的，我、我不想去怎么了？”

“随你的便，胆小鬼！”

紧接着最靠近门那边的青山优雅也举起了手。

“那、那个……我并不是不想去，只是从看到那个视频开始，肚子就一直不舒服……我觉得就算我去了也只会拖后腿所以……”他的脸色看上去的确不太好，“但、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在后方支援吧。现在不是缺少犯人的情报吗？至少在这方面我还是可以帮忙的……吧。”

“那、那样的话我也可以参加！”峰田再次举起了手。

这下，更没有人提出要留下了。

“……结果还是全员出动吗……”相泽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心里明明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学生那么勇敢的，这个不诚实的家伙。]麦克风再次在心里吐槽。

 

于是，相泽老师领着穿好了战斗服的A班学生，浩浩荡荡地前往校停车场。

看到他们从窗前经过的B班，又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喂喂，看呐，是A班的那些家伙……他们这是要去哪？”

“果然是要去救那个轰吧？听说他们上次也有人偷偷跑出去救人……”

物间摊了摊手，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说，A班是不是被诅咒了啊？怎么老有事发生，我都开始同情他们了呢！也不知道是他们当中的哪个瘟神在作祟？”

一只大手压在了他的脑袋上。

“怎么说话的？”B班的大姐头，班长拳藤一佳带着警告的口吻说，“NO.1英雄欧尔麦特刚刚退役，这一次，搞不好就轮到NO.2的安德瓦退场了啊！这件事将造成怎样的社会影响，你想象不到吗？谁都无法保证下次这种事会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你差不多也该成熟一点了吧。”

“……抱、抱歉。”物间乖乖地道了歉。

因为那个视频，B班学生的心情也很低落。上次林间集训，是他们第一次直面名为敌联盟的敌人，那份恐惧感，至今还残留在他们心底。而A班的人，早在USJ就有过这样的遭遇了。不仅如此，身边的人遭到绑架，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二次了。而这次的犯人，和敌联盟还不是同一批人。

这个世界究竟存在多少危机，他们经历的，不过是牖中窥日。如果可以，他们也想参与这次的事件，至少能尽快了解到事情的进展，而不是在这里惶惶度日。

 

 

A班学生来到校车上时，发现上面已经坐着校长、午夜、还有欧尔麦特三位老师了。

“欧尔麦特？！”绿谷吃惊地叫道。

“哟，绿谷少年。”瘦弱的退役英雄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我来了。”

“为、为什么欧尔麦特也会……”

“啊啊、学校方面必须留下人保护剩下的学生以免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没办法分出更多的人力去帮忙。不过我嘛，就算留在学校也保护不了谁，跟着你们去帮助轰少年，至少可以做点支援啦指导之类的幕后工作。嘛，虽然安德瓦那家伙也许并不希望我过去。”说着，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希望不会给你们拖后腿，哈哈哈！”

“没、没那回事！”绿谷忙说，“我……只要有欧尔麦特在，就觉得安心了许多！”

其他同学也连连点头。

“是吗？谢谢你们，我很高兴。”

 

 

车子径直开到了安德瓦事务所，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优秀的刑警与擅长收集情报的英雄。

“啊、你们来了。”最先迎上来的是塚内警官，他将大家引进大会议室，那里坐着的都是这次行动的主要人物，坐在主席位上面沉似水的那位，便是这次事件真正的主角，烈火英雄安德瓦。

“雄英老师和英雄科一年A班的同学到了。”塚内警官向会议室里的人介绍大家。

会议室的气氛十分沉重，让少年少女们都忍不住暗吞口水。

这就是职业英雄与警方的工作状态吗？这样对比起来，以往的职场体验，他们感受到的只不过是最浅层的一面。而今天，他们将接触到核心。

 

“那么，麻烦先说明一下目前的进展吧。”校长根津开口问道，稍稍缓解了一下同学们内心的紧张。

“……在那之前……”一名刑警慢慢起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会议室里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聚集到了安德瓦身上。

“说吧。”安德瓦沉声道。

刑警这才开口道：“我是这次事件专案组的组长，敝姓浅川。就在刚才，技术部及有相关个性的专业人士对你们所提出的疑点进行了分析，如你们所说，视频里的人质没有心跳，而且……也没有热反应。”

“怎么会……！”最先意识到什么的八百万捂住了嘴，泪水在眼眶中流涟。

惶惑的心情像毒气一样扩散开来，很快，再笨的人也理解了这番话中的含义。

如果没有心跳还可以解释为没听到，那么没有热反应，就只可能……

“已经没必要对那些家伙客气了。”安德瓦站了起来，“让你们白跑一趟真不好意思，校长，不过我想，接下来就没学生们什么事了。”

雄英的老师和同学们都没有说话。他们已经理解了安德瓦先生的意思。既然犯人撕票了，也就不需要顾忌犯人提出的条件，全力清剿便可。有职业英雄们和警方出马，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学生凑热闹呢？

“请等一下！”绿谷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大声道，“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吧！”

安德瓦冷冷地看着他。

“为什么仅仅凭心跳声和热反应就下结论了呢？”绿谷看向那个汇报的刑警，“我们还没找到人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刑警说，“我们还是会以回收人质为优先的。”

[回收什么的……说的好像轰君真的已经死掉了一样……]

绿谷难过极了，难道不应该等找到了轰君之后再下定论吗？

“有没有可能，那个根本不是轰君本人呢？”他又问，“如果是假扮的呢？”

“你的意思是，那是别人的尸体吗？”刑警倒没有不耐烦，谨慎地问，“如果他们想找人假扮人质，为什么要用尸体？用活人不是更好吗，还不会被我们发现人质已经死了。”

绿谷摇头：“可是，轰君身体左右两边的体温不太一样，只要调查热反应一下就能发现了。”

“你说的没错，不管哪种，只要调查热反应就一定会露馅。而且尸体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要把尸体打扮成另外一个人，更困难。安德瓦先生已经确认过了，那的确是轰同学。”

刑警的口气很肯定。亲生父亲确认过的，总不会搞错吧？

“但是也有可能，是什么东西制造的假人啊？”绿谷不放弃地问。

“很遗憾，已经找相关个性的专家鉴定过了，那就是人类的肉体，不是什么东西制作出来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杀了人质不就没有谈条件的筹码了吗？”

“的确，绑架一开始就杀掉人质并不是明智之举。但从人质身上的伤口来看，在与犯人激烈搏斗过后，被犯人失手杀死的可能性很大。我想，犯人至今没有直接和家属联络，而是通过网络散播视频这种方式，或许就是因为，人质已经死了，如果我们提出要确认人质平安与否的条件，他们无法做到，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单向传达信息。也许他们以为能瞒得过我们吧。”刑警说，“实际上，我们的确差点就被骗了，这还多亏了你们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

“……”

一席推论赌得绿谷说不出话来，但他的眼神告诉刑警，他还没有放弃。

刑警轻叹了一声，道：“我换个角度问你。首先，轰同学不可能平白无故失踪，对吧？那么，他们为什么非要特地找别人、或是别的东西冒充人质呢？”

“这个……”

“我明白你的心情，同学。不过这件事就先讨论到这里吧。”刑警用眼神示意他注意一下现场的气氛，别再说了。

“……”绿谷无言地低下头去。

 

“那么，联络其他英雄事务所，我们分两批出发，优先寻找人质。”

会议室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会议室。

绿谷却在这时，再次追了上去。

“对不起！我果然还是……可、可以再让我看一下视频吗？这里的技术人员，可以把画面清晰化处理吧？”

“……”被拉住了袖子的刑警停下了脚步，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绿谷。

“我……我不是在怀疑大家的判断，只是……我只是觉得，轰君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干掉的！”

刑警为难地看了眼站在后方的塚内警官。

塚内冲他点了点头。

“那好吧。”刑警说，“跟我来。”

 

他带着绿谷来到聚集着好几名技术人员的办公室，那是安德瓦事务所专门腾地方出来给警方办公用的。

他让其中一名技术人员给绿谷让出一个位置，调出做好了清晰化处理的视频，并告诉绿谷应该如何操作。

绿谷身后不用说，还鱼贯地跟着其他A班的同学，大家都不敢出声，挤在后面探头探脑的，也想看看处理过后的视频。

警方的技术人员真不是盖的，处理过后的视频，比原本清晰了好几倍，却也更加明确地告诉绿谷，吊在那里的人，的确是轰焦冻没错，而且，不可能是什么东西制作的假货。

[不可能、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机关……瞪大眼睛仔细看啊绿谷出久，一定能找到破绽的！]

视频用了十分之一的慢速播放，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却显得异常漫长。随着视频的缓慢推进，内心的恐惧却在不断滋长，使得绿谷的眼珠游移地更加剧烈了，视线也被水雾模糊了数次。

[拜托了……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轰君！]

 

当镜头放到最大，并稳定在了最清晰的那一瞬，绿谷握着鼠标的手猛地一颤，原本已经灰暗下去的目光一下子恢复了神采，他忍不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呼出声。

“这里——”

“怎么了绿谷君？！”和他一样神情紧绷的饭田紧跟着喊了出来。

“这里……”绿谷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屏幕上的轰焦冻脸上有烫伤的地方，“没有伤口……！”

“什么意思？”刑警问。

“轰君这些天，因为参加补习讲座，每天都带着新伤回来……”绿谷激动地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所以我知道……昨天早上我还看到过……”而且还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呢……他在心里补充说，“他这里，应该有伤的，可是视屏里的这个人，没有！”

“……这里，不是烫伤吗？”刑警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绿谷，这孩子，不会因为接受不了现实，记忆开始自我欺骗了吧？

“是的！我肯定！因为是藏在烫伤里面的一块擦伤，看上去很疼的样子，所以我有印象……”绿谷说时，眼睛还紧紧地盯着屏幕，很快，他又找到了一处与记忆中不吻合的地方，“这里也是……这里的伤口不见了！轰君最近受的伤本来就很多，视频里的伤势更可怕，可是无论如何，已经存在了的伤，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内，连结痂的痕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的吧？！这个人不是轰君！”

“……你确定你没记错？”刑警仍不相信。谁会没事把别人脸上的那么多伤口都数一遍记下来啊？！怎么想都是这孩子在自我安慰吧……

作为一个外人，刑警觉得难以置信，但总有人想要相信绿谷的判断。

“你能肯定吗？小鬼。”安德瓦紧盯着绿谷，沉声问道。他身上的火焰，正如他的内心一样，忽明忽灭。

“安德瓦先生……”

“仅凭几个小伤口，你就敢肯定自己的判断没错？”

“……是的。”绿谷缓缓地、却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

安德瓦眯了眯眼睛，回头对塚内说：“不好意思，塚内警官，我想我们需要重新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