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家族·光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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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阴间阳间查亡魂案 人型兽型捕嫌疑人

两年时间,对妖族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然对一直有个心结的展昭来说,却是倍感珍惜的两年。

随着时间渐推渐进,白玉堂的天劫临近,他也愈发惊悸起来。

赫赫有名的展大侠、已有一千五百多年修为的九尾猫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强烈的……恐惧。

要是白玉堂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崩溃、发疯?亦或堕落成魔?

这些一点都不奇怪。

白玉堂本人倒不在意什么劫,好像已把它忘了。展昭不想让他担心,在白玉堂面前表现地一如既往。却越来越多地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白玉堂问究竟怎么了,他却不愿说,只道是太累了,做了噩梦而已。

然那些梦中的情景,看到白玉堂以各种方式死去,满眼满眼的血红,死一般的寂静,缓缓倒下的白色身影,都狠狠折磨着他的神经。他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

如果能让他代替遭劫,他会义无反顾,可他却答应了白玉堂绝不会先死,所以梦里的他一次次眼睁睁看着白玉堂被利刃刺穿,身体却如同上了枷锁,无法动弹。

玉堂…玉堂……你为何要让展某立那样的誓言,你明知道若你死了,展某也不愿多活……

他也希望这是他杞人忧天所致,极力避免胡思乱想。然他是历经数劫的九尾猫妖,经验告诉他这些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况且,大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这两年来,襄阳王企图谋反的迹象日益显露,其中也有那由阳法王为首的庞大组织参与,凡人之中尚看不出大动静,妖界却已乱成一团。包大人极力想要寻得襄阳王谋反的证据,为此仁宗亦是懊恼不堪,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叔叔竟会蓄意谋反,却也不敢怠慢,已多次催促开封府,喝令:找到了证据再来跟朕提这事儿!

展昭被这两头的事一压,更是心力憔悴。


因此他就算出远门办案,不论多疲惫,也会每天飞回家中。只要一天没见着平平安安的白玉堂,便会心神不宁。


这日深夜,展昭外出回到家中却不见白玉堂,心脏如被锤狠狠击了,几欲窒息。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地冲出房间,四下寻找。儿女和仆人们都睡了,整个庄园静悄悄的。这也是他与白玉堂容许的,主子深夜未归,仆众可以先睡。因此他好不容易在厨房找到了正打着盹儿的管家白福,劈头盖脑便问:“白玉堂人呢?!”

白福被满脸戾气的展昭吓了一跳,低呼一声,顺了顺呼吸才道:“五、五爷在开封府呢……应该很快回来了。”

开封府?

了解到白玉堂的去处,展昭稍稍安心,正好自己也要去开封府回禀调查的情况,于是对白福道:“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是……”白福恭敬地垂首退下了。

展昭即刻赶往开封府,不料才出大厅,就见空中飘过一道白影,往后厢房中去,不一会又折返回来,翩然落地,对着展昭笑嘻嘻道:“猫儿你回来啦~”

也只有小白鼠,在自己家也懒得好好走门,就这么飞来飞去的。

展昭一把将白玉堂抱了个满怀,高悬的心这才落了地,口中喃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白玉堂吃了一惊,随之了然。这笨猫,近来总是如此,一惊一乍的。便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嘴上调笑道:“怎么?爷不过去趟开封府,用得着急成这样么?”

“去开封府这么晚才回?”这小白鼠,说得轻松,不知他有多担心么?

白五爷还很得意,一擦鼻子:“那是,爷去查案子呢!”一副看我多辛苦,快来慰劳我的表情。

“查案?!你怎得一个人去查什么案?”虽说往日小白鼠也总跟着展小猫四处查访,但都有展昭跟着,今日怎么都不说一声自己一个人去查案?玉堂又不是官府中人,包大人竟也允许么?

越想心中越不安稳,随之有股怒意上涌,脸色也就难看起来。

“喂,我说,你有些保护过渡了吧?”见展昭又独自陷入恍惚,白玉堂不满道,“爷想做什么是爷的自由,又不是三岁小孩了,非要看得死死的。我警告你,少看不起人哦!爷哪能那么容易出事儿。”

“我……”熟知白玉堂的脾气,展昭压下怒火,失意地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眼前人一副快哭出来的难耐表情,白玉堂即懊恼又不忍,扯下他衣襟在他唇畔狠狠印上一吻,道:“你还得去开封府复命吧?快去快回。”说罢一拍展昭肩膀,便转身往屋内去了。


开封府大门已闭,守门衙役见展昭风尘仆仆而来,忙礼道:“展大人您来了,包大人正等您呢。”为他开了门。

展昭抱拳谢过,径直往包公房内。

今夜包公没有挑灯夜读,而是在房内走来走去。公孙策也随着他的来回步子转来转去。

二人见展昭来了,忙将他拉到一旁。

“展护卫,调查地怎么样?”

“回禀大人,属下查访了一圈,跑遍了比阳县周遭十几个村落,没有找到死了妻儿的人家。比阳县县老爷已派人搜寻姚氏兄弟下落,还未果。”

包公轻叹口气道:“辛苦了。”

原来前日夜里,包公梦到冤鬼托梦前来伸冤,称自己被残杀后魂魄还被封印,无法超生,饱受煎熬痛苦不堪,积累了许久力量才得以前来托梦告知,求星主前往相救。又道他乃是唐州比阳县附近向阳村的百姓,名叫姚平,有一位哥哥叫姚谦。本想托梦给哥哥,却寻他不着,只得来开封府。

待包公想要询问详细,那冤魂却不见了。包公也随之转醒,即命展昭第二天,也就是昨日,前往比阳县了解详情。

因此昨日展昭第一回前往,晚上回开封府回复消息说,姚谦也已失踪多日。问过比阳县县老爷,案发当日姚谦确实报过案,官府也四处搜寻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呀,可找了两天也没找着。第三天那姚谦也突然失踪了。没了苦主,那县老爷就将案子搁一旁不理了。

“岂有此理!”包公一拍桌案,“没了苦主就置之不理,难怪平添那许多冤魂!”

“大人,那姚谦该不会被杀人灭口了吧?”公孙策问道。

包公缓缓点头。

展昭接着道:“属下也问过周围街坊邻居,那兄弟俩平日善良勤俭,不像是与人结怨。”

如今想来姚平无法给姚谦托梦,是因为姚谦也已死了吧。


岂料昨日展昭回家后,包大人入睡时又有冤鬼前来,却不是先前那位,而是一名女子,控告丈夫杀妻灭子的兽性行径。可这次那女子去地更快,只道出她乃唐州比阳县人氏,就不见了。

如此无头案件,却都发生在比阳县附近。且那女子未诉说完案情就忽然消失,莫非跟那姚平一样,是因魂魄受缚所致?

于是包公立刻拿出游仙枕,到地府提人。

果然,鬼差说,不曾有叫姚平的鬼魂前来报道。至于那名女子,地府是不管鬼魂生前是哪里人的,只管人死在何处。那名女子若是死在别处,就无从查起了。

包大人只得暂回阳间,打算第二日找公孙策商量商量对策。

三十五日内死去的新魂,尚未投胎的都还能在地府找得到。公孙策便提议,不如就从奈何桥边一路找起,凡有比阳县及其附近人氏,都留下来盘查。

以往展昭也曾协助星主到地府查案。包大人平日忙,不能总在地府呆着,展昭也要继续到比阳县调查,本是要让公孙策代劳去地府走一趟的,却恰巧被送芸铃来做饭的白玉堂听了去,说什么无聊透了,非要接下这差事,这才未曾告知展昭,忙到了半夜才回家。

公孙狐狸一下便瞧出了展昭对他们让白玉堂卷入公案却不事先告知有所不满。他近日来不知为何对白玉堂甚是紧张,忙解释道:“展护卫,你也知道白少侠那脾性,若咱们不同意他去,他非把开封府闹翻了天不可!”可怜巴巴的眼神直述“我们才是受害者啊!”。

这确实是事实……展昭抱拳道:“公孙先生言重了,展某回去会和玉堂好好谈谈的。”

公孙策见展昭消气了,趁机问:“展护卫,最近见你总是心神不宁,是否有什么心事?”

展昭目光一闪,笑道:“没什么……多谢公孙先生关心。敢问玉堂今日到地府调查,可有查出什么端倪?”

人家不愿说,公孙策也不好再追问,话题又回到了案件上。

“有。白少侠留下了一十三位比阳县人,方才包大人已去问过了,其中有一位老人家说他们小门村里有一户曹姓人家,丈夫经常打骂妻儿。但早在半月前,那户人家就一起出远门了,说是一同回娘家去看娘家人。他觉得奇怪,丈夫对妻儿都这样,怎会关心妻子娘家的人呢……”

“小门村?”展昭回忆一番,县老爷没说过有这个地方啊……

“对、那是个只有几户人家,建在山上的小村落,展护卫会漏查也是正常的。那名老人家死后都没人给他收尸,一直在抱怨呢。”

“那老人家可有说那曹姓一家三口的姓名?”展昭又问。

公孙策摇头:“他说不记得了。”

“………………”鬼魂的记忆是残缺的,也难怪他说不上来。能这么快找到这一条线索已是不容易了。

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的包公道:“展护卫,你明日找到小门村继续打听情况,顺便也查一下其他村落所有外出未归人员名单。”

包大人不愧是包大人,立刻想到或许还有其他同样失踪不知生死、而死后灵魂被束缚的情况,对外人来说则只当那些人外出了,没有人调查恐怕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展昭得令,告别包策二人回家去了。


房内白玉堂正盘坐在床上,左膝盖上坐着芸铃,右膝盖上趴着云瑞,身旁放着盘小点心,父子三人边啃着夜宵边你一段我一段地念着书。

小女儿见展昭回来了,立刻伸出小手来甜甜地喊:“爹爹~”

展昭将她抱起,亲亲小脸刮刮小鼻子,芸铃也抱着展昭脖子蹭几下,便跳下地来抓了几块夜宵调皮道:“爹爹回来了,小爹爹就还给爹爹啦!小芸儿去睡觉了!瑞儿,咱们走~”牵了云瑞的手姐弟俩贼笑着一溜烟跑没影了。

展昭将巨阙悬挂起,坐到床边道:“玉堂,展某有话要说。”

“说吧。”白玉堂边说边塞了块点心进展昭嘴里。

展昭咬了口,快速吞下,继续道:“你今日查案去了地府?”

“嗯,蛮有趣的。”将剩下的一半塞进自己嘴里,白玉堂心不在焉地答,见展昭露出为难的笑容,趁他想说些什么时抢先道,“我明日还会去的,有必须确认的事。”

“玉堂……”看白玉堂的神情便知他已下了决心,展昭只觉得无力。

“在地府不会有事,何况是在奈何桥旁,谁能在那动手,放心吧。”白玉堂收起点心盘放到桌上,回身爬上了床,从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展昭背上。

“……爷会阻止它的。”

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对自己立下誓言。

“什么?”展昭侧过头问。

“没什么……”垂下眼帘,白玉堂平静道,“给我几天时间,我再告诉你一些事。”


第二日、第三日……白玉堂仍是去了地府,他向展昭保证过不会有事,展昭纵然担心,也不好阻止,因为白玉堂答应事后会给他一个交代。

有了白玉堂在地府的协助,案件进展很快,并不是每一个被杀的人魂魄都能顺利束缚住,逃脱的那些鬼魂被鬼差带回地府。只是他们死时受了咒,死后记住的事儿比其他鬼魂更少。

有人说自己被推到桥下就失去了意识。

有说只记得看到自己到了一处画满了鬼画符的房间里。

有人附和说里面有只大锅炉,冒着热气,屋里阴森森十分诡异,他一吓,之后的事儿就不记得了。

更惊人的是,小门村中几户人家共一十二口人今日全部暴毙而亡,尸体不知所踪。而外人只当这一村的人都失踪了。若不是其中有逃脱的亡魂向包公提供了点滴线索,就没人确定他们都已死了。

包公等人便猜到了大概。这两年中,但凡发生类似重大阴案,定与那组织有所牵连。续荆湖部后,广南路也发生大起幼童失踪案,以及秦凤路的胎儿失踪案、成都府路的家畜失踪案等等,最严重的一次是淮南路的城隍土地失踪案,已超出星主能平定的范围,天庭派杨戬、哪吒帅五万天兵才将城隍土地找了回来,那神秘组织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安稳了半年,哪料如今又是亡灵失踪案?!

真是那组织又在做些歪门邪道的勾当?

只是往年受害人中没有凡人,尽管这些案件在妖界掀起一波又一波惊涛骇浪,对凡人的影响却不大,包公也无法将这些事件向皇帝呈禀,其中无法解释的玄学部分太多了。

而这次,他们竟同两年前荆湖部造成的幼童失踪案一样,这样大规模地朝凡人下手了吗?

不……还没有绝对证据证明有那组织参与其中。

包公一番分析推断,捕捉魂魄恐怕要进行什么仪式,且要捕捉这样大量的魂魄,那仪式定不简单。小门村整个村庄的人全部悄无声息地死亡、尸体失踪,那四周或许会留下些布阵的线索……亦或许,还会有下一个村庄遭此劫难。如能推断出他们下一个目标地点,不仅能将犯人擒获,还能阻止一次屠杀。

这番话犹如一道灵光,让展昭眼前一亮,脑海中原本模糊的影像忽然清晰起来。

“大人……展某以为……他们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向阳村。”

“哦?展护卫何以见得?”包公问道。

“展某这两天在比阳县附近盘查,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方才经大人一言点醒,便有了如此猜测。”展昭说罢取过桌上纸笔,照印象在纸上圈圈点点,有时画个框、有时画个圆、有时画条线,边解释道,“这里是屋子,这是放在院中的方桌,就好像是被特意摆放出来的……这边还有倒下的树……”

纸上看似杂乱的图案渐渐有了奇特的形状。

还是精通奇门遁甲的白玉堂最先看出了门道:“确实像是什么阵型。”

展昭又取了另一张纸,也在上画起条条框框来:“方才的是小门村,这是向阳村的景象。这边的屋子已被毁了,现在想来也是有意破坏的吧。”

果然、将画面旋转后,两张图的排布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错……这确实可疑。公孙先生、白少侠,你二人对符咒阵法颇有研究,可看得出这是什么阵?”

公孙策思索片刻,缓缓摇头。

白玉堂则道:“我倒觉得这其中不止包含一道阵法……”

公孙策似被点醒了,猛地抬头:“不错……学生想到了。”也拿过纸笔圈圈画画,边道,“这确实是用于禁锢亡魂的咒法,且为两道符咒重叠而成……从这阵法的类型来看,再次施法需等上至少十二个时辰,且不是可以远程控制的咒语……”

白玉堂盯着画面沉思片刻,忽然抬头扫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展昭身上,扬眉一笑,“猫儿,不如去守株待兔?”

展昭望向包公,见星主点了头,朝众人一抱拳,便与白玉堂一同出了屋。


因云瑞不在身边,只得由展昭御剑,半个时辰便降落在了向阳村附近。

二人并没有进村,而是远远地往村子方向眺望。

“看样子还没出事儿。”白玉堂道。

“这村中已有五人失踪了,包括最初那姚氏兄弟。小村庄人本就不多,展某早些天来这里,已见过所有村民,若有外村人一下便能认出。我二人也是外村人,如此进进出出多有不便……”

不等展昭说完,白玉堂一笑,抢白道:“老办法。”

“嗯。”

话音刚落,两道俊俏身影便转眼成了一黑一白一大一小的动物外形。

黑猫低头温柔地衔起小白鼠,后腿一使劲,便轻巧地跃上树,几番连跳,到了位于村庄较高地势的土坡上,将小白鼠放到草地上。

“在这里监视,出入村庄之人便一清二楚了。”展昭说着,蜷起四肢趴在了地上,“这村子比小门村大,共有十二户人家三十三口人,其中姚氏兄弟和另一户一家三口已失踪。”说时伸出一只前爪为白玉堂指明,“就是那边被摧毁的房屋。”又换了方向,“那是姚氏兄弟的住所。”

小白鼠爬到了黑猫脑袋上,将身体尽量拉长,俯瞰整个村庄。

黑猫微一笑,又三两下窜上一棵树:“从这里就能看清楚了吧?”

“嗯……确实像个阵型。”白玉堂看罢,趴在展昭头上舒服地陷进他长长的猫毛里,边道,“只要在此监视,就一定能逮住兔子。”

“在那之前展某先去村里溜一圈,看看是否已有外人混在其中。”展昭说罢又跳下树来,道,“玉堂在此稍候,展某去去就来。”等白玉堂一滑落地,便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消失了。

一刻钟后,展昭回到土坡上,对白玉堂道:“没有可疑人物。”

“也没有人出入村庄。”白玉堂回。

此时已是酉时,天已经暗了,下地干活的村人也都回家吃饭休息了,几乎没了出入之人。若不是昭白二人的夜视本能配合极广的目力,要想监视住也是不容易的。

见纵使是黑猫外形也掩不住眼中疲倦的展昭,白玉堂胸口泛起阵阵疼惜,温言道:“猫儿,这里爷来看着,你先睡会儿。”

“我还不困。”

“睡!”白玉堂不容置疑地加重了音量,却也知这猫太不懂照顾自己,偏偏是个死脑筋,只好补充道,“爷可不想熬夜,你先睡,一会儿换我。”

“…………好吧。”感受到白玉堂的体贴,也知其极少熬夜,展昭心中丝丝甜蜜,乖乖地趴到了地上,还舒展全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小白鼠愣神了片刻,蓦地又变回了人形,二话不说将黑猫抓进怀里。

“在这高处,下面人定看不到我们。你好好睡。”边说边抚摸起黑猫来,还用手指挠黑猫的下巴和肚皮,再捏捏那热乎乎的肉垫。

“玉堂……”展昭想说你这样我更没法睡呢……却因为太舒服没能说下去。

看着小黑猫一会儿弯起前爪翻过来,一会儿又缩起后腿翻过去,猫眼舒服地眯成了一条缝,十分享受的样子,喉间还不时发出细微的猫叫声,白玉堂忍不住在心中呐喊:“太可爱了……真真有趣地紧!”

不消一会儿,在“主人”悉心地抚摸下,黑猫渐渐安静下来,呼吸均匀,已然睡去,小爪还牢牢地勾住了白玉堂的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展昭从舒适的睡梦中转醒,一眼望见的是白玉堂在清朗月光的反射下更显白皙无暇、精致到超凡脱俗的面容,与他一身白衣,仿佛能在黑夜中发出光来,竟让展昭一时间以为误入了仙境,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但随之见白玉堂双眼朦胧,桃花眼儿半眯着,脑袋猛一点,忙抬头挤挤眼茫然看着山坡下已黑乎乎一片的村庄,却很快又重复了这系列动作。

看明月当空,已是三更了。

展昭深知白玉堂虽好玩好动,睡觉时间却准时,非“特殊状况”,到点了必犯困。往日他跟着自己到处跑,也舍不得让他熬夜硬撑。这监视的活儿枯燥又无聊,也难为他困地厉害了。便轻手轻脚地跳下地来,变回了人形。白玉堂觉得身上重量蓦然轻了,抬头一看展昭已起来,咕哝道:“啊…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要是再睡下去,你也得睡着了呢。换班吧。”与一身白衣、在月色中也尽显非凡的白玉堂不同,展昭的深色便服温和地融在夜色中,那双深邃的黑眸在月光下反射出如黑曜石般的光芒,让人不自禁地便沉溺其中。

白玉堂眯着眼愣愣地看着他,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什么呢?睡着了?”展昭玩笑地刮了刮白玉堂挺拔的鼻子,在他身旁坐下,伸手将人搂进怀中,柔声道,“睡吧,这里有我看着。”

“嗯……”早已困地不行了的白玉堂找了个舒适的角度斜依进展昭怀里,随着展昭一下一下轻拍的节奏,很快进入了梦乡。


早晨,白玉堂是被刺眼的阳光弄醒的,睁眼便见展昭那同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伴着句温柔的问候,让白玉堂一大早就不好意思起来,忙整了整衣衫顺了顺长发,转移注意力问道:“情况怎么样?”

“还没有异样。”

白玉堂往村庄方向望去,却见村内骚动,似发生了什么事。几个官府打扮的人和村民分站两旁。

“怎么回事?”白玉堂问。

“那些是比阳县的官差,大概是来村中了解案情的。”展昭答道。

“这样……”那确实算不上有情况。

天亮了,村民也活动起来了,二人再这样站在土坡上大咧咧地看着铁定被发现了去,便又变回兽型,继续监视。

小白鼠果然不适合做这种耐心活儿,更何况是饱睡醒来精力充沛的小白鼠,这会儿只得把力气都花在在展小猫身上翻上爬下着玩儿了,还玩得吱吱叫着不亦乐乎。玩累了又开始给自己整毛,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洗洗脸舔舔爪子。展小猫被眼前晃来晃去的白影逗得心笑不止,尾巴饶有兴致地甩来甩去,这会儿忍不住侧头将小白鼠叼到面前,伸出舌头忙他舔毛。

小白鼠便毫不客气地接受猫大人的伺候,猫儿的舌头粗糙不平,舔在身上就像上好的按摩。如果说爱干净的小白鼠人样时爱泡澡,兽型时就爱被猫儿这样舒服地舔干净。

可该做的事儿小白鼠也丝毫不马虎,一边翻来覆去让猫儿舔毛,视线却没离开村庄方向。

“猫儿,那些官差走了。”他道。

“嗯。”黑猫简单地答了句,继续他的“工作”,舔完了小白鼠又开始顺自己身上的毛。

很快,小白鼠又道:“猫儿……这村的人不出去干活,怎么反而都回家去了?”

“…………”展昭环视了村庄一圈,确实奇怪……

霎时,两只都停下了当前的动作,渐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互望对方。

“不可能!”二人同时惊呼起来,分明察觉到自村庄方向形成的灵压,愈聚愈强烈,显是什么大型阵法已然催动。

展昭跳了起来,瞬间恢复成人型就欲往村庄内冲。白玉堂也忙变了回来,死命将他拽住。

“你若往里冲,连你也要受符咒牵连!”

“可那……!”展昭心急如焚,却也知——为时已晚……

术法很快完成,四周灵压渐渐恢复平静,昭白二人十指相缠,互视一眼,心情沉重地往村中走去。

——全村人都已凭空消失,连牲畜都没留下。

展昭猛一拳砸向墙面:“真真可恶至极!……我二人这一夜算是白忙活了…可如何向包大人交代……”

白玉堂沉默片刻,道:“还不算白忙活……表面上看并未不妥,唯一的外村人便是那几名官差,无论如何,先追上去一探再说!”

展昭一点头,二人立马以兽型在林中飞窜,从树上眺望四周。

“猫儿,在前面!”白玉堂喝道。一条较宽阔的小道上,那一众五位差爷,为首的正与其余四位说些什么,便分道而行,径自往更深的山中去了。

实在可疑!

二人悄悄地跟在其后。

那差爷走时左顾右盼,脚下速度越来越快。幸而猫鼠二人此时是兽型,在这极为难走的山路中即能以动物之长走得更顺畅些,又可近距离跟踪而不易被发现。

约莫行了一刻钟,那人来到一座石桥上,石桥四周少有屏障,猫鼠只能藏匿于稍远处的草丛中。

那人环顾左右,见没有异常,便纵身跳进了水里。

昭白二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忙奔至桥边朝桥下望去,水流并不深也不急,可人呢?怎可能这么快就消失了?

“下去看看?”白玉堂示意。

“嗯。”

幸而水深最深处也不过到他二人人形时的大腿处,即便不会水也没什么危险,只是水中苔藓密布,将水面完全衬成水底的深绿和天空的淡蓝两种色彩,踩在脚下滑溜溜的,要摔一跤也够他二人受的了。

溪水缓缓朝下游流淌,上游自山间下来,看不到源头。二人小心翼翼地走到桥旁,桥底离水面尚有半人多高的空间,可以钻到那桥底下——那人在跳下桥后忽然消失了踪迹,上下游都见不到人,唯一的可能便是桥的问题了,这与其中一位亡魂说他被扔下了桥也吻合。

白玉堂在桥下敲敲这边,摸摸那边,粘了一手的苔藓和泥污,直摸到了水下,才找到了隐藏在水中的机关。

在他们头顶蓦然出现了一个洞。

二人互一点头,跳上了洞中。

洞穴十分狭小又漆黑,二人便又变成动物外形方便通过,直走出了五里地,方见前方昏黄光亮,已到了出口处。

一猫一鼠往洞外一看,此地乃是一处足有十丈宽、五丈高的半圆形山洞,离地面处的墙面上钉满了木头,点着火把,到处画着大大小小的朱砂符号,从高处俯瞰那排列正与村中所布阵法雷同。山洞正中放着口巨大的锅炉,无火烘烤而自冒着股股热气,夹杂着点点晶莹光亮。

而他们此时正在离底面两丈高的一个通道内。其余方向还有五处不同的通道。几名道士模样的人走来走去不知忙碌些什么。先前那名官差也脱掉了外头的官服,披上了道袍。

“大人,您回来了。”其余小道士对着那人恭敬礼道。

“嗯。怎么样了?”

“回大人,二十八组魂魄全部到位。”

“很好。”那人答道,又开始围着那大锅炉查看起来。

白玉堂低声道:“猫儿,就是他们没错了!动手吧!”

“嗯。”展昭轻一点头,一猫一鼠便悄无声息地从通道中跳下地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一蓝一白两道光箭飞驰而出,只听洞中几声尖锐惊叫,那些小道已一一倒下。他们的头儿还来不及吃惊,脖颈上便架了巨阙,后背抵了龙鳞。

“你、你们是谁?!”那人惊叫道,那样子竟似个不会武艺之人。

展昭俊眉拧起,一手猛然盖到了那人脸上,暗暗用劲,似要将那人的脸捏碎。

“猫儿!”白玉堂以为展昭怒而要下杀手,忙喝止。

那道士更是吓得连连讨饶:“大、大侠息怒、息怒啊!”

却见展昭移动手指,唰啦就从道士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哼……别说你一个总捕头居然不会武艺,与展某办案数日竟问我是谁,还有这一身妖气!这伪装也实在太差劲了!”手中宝剑一威慑,“说!你们究竟有何目的,要残害那些无辜村民,还将他们的魂魄囚禁!真正的捕头去了哪里?!”

“我我我我说、我说!”那道士模样的妖直吓得屁滚尿流,“其实这阵法也是有人教我让我布置的,那人皮面具也是那人给我戴上的,叫我伪装成比阳县捕头,其余的,小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敢耍花招!你不知这是伤天害理之事么?竟也助纣为虐!”

“大大大侠!要是不听,小的自身也性命难保呀!”道士涕泪横流,可怜兮兮地求饶道,“您、您是大侠,是好人,不如这样……您二位若是能护送小人到官府那……最、最好是星主那!我就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果然是个小人!展昭心中忿然,然他这番话却也合乎常理,于是道:“好,我送你去开封府,你需在星主面前老老实实交代,若有半点……”

话未说完,只听那道人发出一声嘶叫,口中狂涌出血来,身体已软软瘫倒在地。

而在他身后,白玉堂满目凶戾之色,手中龙鳞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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