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家族·光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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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锦毛鼠赴约护神鸟 九尾猫辗转擒恶人

信阳县,闭月楼。

名歌姬茵茵姑娘有惯例,她接客向来是不露脸、只献声,且惜字如金的。

多少富贵公子琴师乐手千里迢迢赴信阳,在听了茵茵姑娘的歌声后留恋往返,那声音犹如天籁,仿佛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威力,让人醉生梦死其中。此后传闻愈发神秘莫测,有说其能蛊惑人心的,有说能治愈疾病的,更有甚者说能让老者返老还童,让死者羽化登天的。

顺其自然地,茵茵姑娘的容貌也成了当地最神秘的秘密,不少人愿以万贯家产换一睹芳容。

可见过了茵茵姑娘的人,不是立刻疯了,就是得了失忆症。

由此各种好坏谣言四起。有传闻茵茵姑娘美若天仙,不是凡人能承受的,也有传闻茵茵姑娘其实是只丑陋的妖精,那些人是被吓疯的……

久而久之,这位名歌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就成了约定俗成之事了。

白玉堂稍一打听,得来的都是这类消息,不禁有些好笑。这些恐怕都是田妙音为保护自己,同时向失散的弟弟传达讯息的方式吧。

此时他就坐在闭月楼茵茵姑娘房内。房间布置地极为风雅,熏着上好女儿香,只是被隔成两部分,一道厚实珠帘垂挂当中,将其后之物完全掩盖,客人只能坐在外侧。

此行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另两位客人,一乃邻镇富家子弟,听说还是熟客。一乃刚赶到信阳的骚人,还是头一次来。

三位围桌而坐。桌上已妥善摆放了茶水点心,只是除了白玉堂自顾自悠然地品着,另两位却尽打量着他。白玉堂一抬眼,两人又慌张地避开目光,等白玉堂移开视线,目光又聚了过来。

自是早习惯了这种事,白玉堂也不多理会,视若无睹。若这两人有更进一步的无礼举动,白五爷的刀也不是摆设的。

等了半晌,帘后才传来动静,一如银铃般甜美嗓音柔柔道:“三位爷久候了。”

那位富家熟客抢着回:“茵茵姑娘,马某又来为你捧场啦!”

“承蒙马大爷厚爱……”

文秀才皱眉瞟了他一眼,似在怪他粗鲁。被称为马大爷的富公子回了个蔑视眼神,低声嘲笑道:“也不事先打听规矩,在这里客人要先自报姓名,尤其是新来的。大爷我是这的常客,茵茵姑娘都记得我啦!”

秀才自知理亏,没好气地扁扁嘴,对着帘子方向作揖道:“学生项学,今日能一闻姑娘天籁之音,万感荣幸。”

帘子后没有反应,马大爷得意地哼笑一声,秀才顿觉尴尬。而后二人目光又不约而同地聚到白玉堂身上。

白玉堂这才慢悠悠地起身,也拱手道:“在下白玉堂。”便又坐下了。

“白玉堂……?”姑娘重复着这三个字。

马大爷愕然地瞪着白玉堂。不是因为他听闻过白玉堂的名号——像他这种富家子弟,哪能知道江湖之事——而是他作为熟客,深知茵茵姑娘向来惜字如金,很少理会客人,更别说新来的客人了。他出手大方又举止老实,才好不容易得茵茵姑娘多问候一句,这就够他在别人面前炫耀了。

岂料这个全身雪白细皮嫩肉的家伙,还让茵茵姑娘多问了一句:“可是锦毛鼠白玉堂?”

“正是白某。”白玉堂答道。

帘后便没了声音,稍作停顿后,歌声响起。

确是无语形容的天籁,虽是清唱,无任何乐器伴奏,却犹如与自然共鸣,有百鸟和声。歌曲并没有词,只是曲调,却能将曲意直沁心扉,让人仿佛身处极乐。

白玉堂一看另两人,早就失了魂般傻笑地呆呆听着。也难怪凡人之躯抵挡不住,这歌声中分明合着魅惑之术,不过要魅惑千年修为的白玉堂,还差得远了。

一曲很快终了,帘后之人幽幽一句“多谢各位爷捧场。”,那两人就乖乖起身出门回去了,还主动帮着关上了房门。

白玉堂饶有兴致地扬扬眉,也不动作。

等了一会儿,厚重的珠帘被掀起,一位绝世佳人从帘后走了出来,到白玉堂跟前盈盈万福,道:“茵茵见过白五爷。”

“姑娘不必多礼。请坐。”白玉堂做了个请的动作。

茵茵入座,亲自为白玉堂斟满了茶,遂道:“茵茵总算等到白五爷前来。”

“哦?”

“每次茵茵便会问客人姓名,再感知妖气。中原之内,茵茵所等之人只有三。锦毛鼠白玉堂、九尾猫展昭、黑妖狐智化。”

白玉堂心中一动。且不说竟听到了某只猫的名字,竟连智化那只神出鬼没的黑狐狸都认得,眼前女子不似普通受难女子般简单。

只听茵茵继续道:“智大侠乃是如今妖族最强,却是行踪不定,能见着的可能性最小。”

白玉堂心里切了一声。虽说她说的没错。

“展大人身在公门,且为星主效力,虽说助力最大,却不是无故会往这种烟花之地跑的人。”

这话五爷赞同。白玉堂暗暗补充。

“只有白五爷最可能见到。都说五爷文武双全风流不羁,红颜知己遍布四海。茵茵天天盼着,果真将您盼来了。”说罢她掩唇轻笑起来。

如今有只猫时刻看着那些风流佳事早成过去喽……白玉堂默默翻了翻白眼,问道:“你为何要等我?”

“想请五爷帮茵茵找一个人。”茵茵姑娘郑重答道。

白玉堂一扬唇角:“可是那田妙文?”

一语惊得佳人哑口无言,遂嫣然笑道:“正是。莫非……五爷竟是妙文拜托来的?”

白玉堂颔首肯定。田妙音欣喜问道:“他可好?”

“他也很记挂你。”

田妙音喜不胜收,笑容由应酬变真心,更为倾倒众生。

白玉堂待她稍稍平复心绪,方问道:“你既然尚在人世,为何不自己去寻他?”

田妙音暗叹口气:“那方组织势力强大,妙音太怕他们了……只得躲在此处,以歌声之长传递些信息,却不敢露脸。”

曾经被掳去,又因此失去一位至亲姐妹,她一介女流之辈,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可他们也知你擅长唱歌,不怕也将他们招惹来?”

“五爷见笑,有时出点名也是好事。他们虽有势力,目前却也只敢暗中行动,妙音能受多方关注,他们便不好明目张胆动手。”

白玉堂会意地点点头,又问:“你那歌声中,可夹了魅惑之术?”

“对凡人自然过头了点,也能应付些小妖。这也是迫不得已,免得平生事端。却只让他们乖乖离去,不曾加害。”

“那传言见过你的人非疯即忘,又是怎么回事?”

田妙音轻轻笑了:“他们不过是见了妙音的本来面目,如若不然,教人传扬出去,也是危险。妙音多次申明不可露面,却还硬闯,也是他们失礼在先。”

白玉堂正又点头表示明了,屋外突然响起嘈杂之声,房门被硬生推开,闯进一个人来,竟是方才回去的秀才,口中喊着:“茵茵姑……”话未说完,神情一僵,与此同时田妙音蓦地起身,水袖一甩,一股劲风就将人卷出门去,房门应声闭上。

待风势散去,田妙音复优雅入座,笑道:“看,这是常有之事,五爷莫见怪。”

白玉堂被这眼前突发之事也着实吓了一跳。谁能料到绝世美女突然变成人首鸟身的怪模样,脸上还长着喙呢。

但他很快恢复常态。毕竟非同常人,又同是妖族,稀奇古怪的样子见得多了。且心中更加确信,难怪乎她被称为神鸟。

“原来如此,白某这次可是大开眼界,竟能见到西天神鸟迦陵频伽。”

“五爷好学识,鲜少有中原人能将妙音的本名念地那么地道的。”田妙音更加欢喜,对白玉堂的亲近之意也更胜一分。

迦陵频伽与龙族、凤凰、麒麟、玄龟等一样,算是半仙半妖的珍兽,凡人见到的少,实则也遍布中华大地。

白玉堂却更奇怪了:“你不在西天呆着,怎会流落中原?”

“我虽被誉为神鸟,也算是妖族近亲,为真正成佛,定要接受各种磨难。”田妙音无奈地抿了抿嘴,这可爱的小动作若是教别的男人看到定又会神魂颠倒,“没有传说中的九九八十一难之多,也至少要过七七四十九条坎吧。”又问道,“五爷什么时候带妙音与弟弟重逢呢?”

“他说结束了那边的事体,就会来接你。在那之前就由白某保护姑娘安全。”

“保护?五爷打算如何保护?”田妙音眉目含笑,吃吃问道。

“这个……白某自有计较。”

“哦~”

一番沉默,白玉堂道:“白某有一事想要请教姑娘。”

“叫我妙音就可以了。”田妙音道。

“你可知道三百年前在信阳有位小有名气的女画家,名唤尚璃?”

“三百年前?”田妙音低声笑道,“五爷说笑了,妙音到此地不过三月有余,哪里知道三百年前的事。”

“那你可听说过?或者说……问谁能知道呢?”

“嗯……”田妙音垂目沉思,“这样吧,我帮你把妈妈叫来,她或许能知道。”

“多谢。”

田妙音站起身来,道了个万福,便掀帘离去了。

不一会儿,又和闭月楼老鸨一同回到屋里。

这老鸨也是妖族,乃是这一带有五百年修为的蛇妖。

客气话不多说,白玉堂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老鸨一听就激动起来:“不错!是有这么个人物!”

“可否详细告知?她是怎么死的?”

“难产死的!哎……可怜呐,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这一带许多亲历过的妖族女同胞都对其有印象。”蛇妖老鸨痛心疾首。

白玉堂心中燃起希望,暗喜问道:“那你可知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奴家不知。也没有人知道那是谁。他们只相处了一年,然后那男人就突然人间蒸发般消失了,再也寻不着踪迹。怕是早死了吧。”

“尚璃只有这一个女儿?”白玉堂又问。

老鸨突然讶异地看着他:“五爷怎知她生的是女儿?她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娃子都还没出来呢,谁知道是男是女?”

“?!”白玉堂亦是愕然,他原本以为孩子生下来以后,误症为了死婴其实还活着,照老鸨这么一说,想来孩子根本还没生出来,母亲就已经去世了?!

老鸨没注意到白玉堂的异样,继续说道:“而且当然不可能还有别的孩子啦,尚璃那姑娘是个难得的好姑娘,那便是她的头一胎,怎可能还有别的孩子?”老鸨瞧着白玉堂的眼神带上了些责怪,又突然一捶手心,“……啊、不过!五爷您这么一说奴家倒真想起一件怪事……”

“哦?怎么讲?”

“尚璃姑娘无亲无故,出了这种岔子,男人又失踪了,没人给她善后,还是周围街坊邻居为她收的尸呢。大伙儿凑钱给她打了口棺材,入殓后放在灵堂,但都不敢守夜,所以也没人看着……结果啊……第二天发现棺材盖像被人打开过!一检查,尚璃姑娘的肚子居然瘪了下去,好像里面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老鸨的声情并茂地好似在讲一个恐怖故事。

“孩子不见了?……”白玉堂低吟。他当然知道那个孩子就是芸铃,是被人取出来的?

正想到此,老鸨更为神秘兮兮地说道:“怪就怪在这呀!您说要是被人取出来的,该留下痕迹吧!厄……比如,剖痕什么的!可尚璃姑娘的尸身看上去完好无损,那肚里的孩子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确实是一大疑点……

“然后呢?”白玉堂问。

“然后?没有然后咯……我们就把她葬了,入土为安啦……”

“你们当中可有人见过那个男人?”

“奴家倒是未亲眼见过。听说长的十分俊朗,像是习武之人,又不失儒雅,彬彬有礼,一看就是特老实特可靠的那种!哎……没想到,居然也抛下那可怜的母女俩……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果然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老鸨忿忿然道,身边田妙音用手肘捅了捅她,眼神示意:在白五爷面前说什么呢……

老鸨这才注意到自己口不择言了,忙赔笑道:“哎呀您瞧我这张嘴……真是……五、五爷您莫怪罪……”

白玉堂摆摆手,站起身抱拳道:“多谢二位相告,白某就此告辞。”

“诶?五、五爷……”田妙音顿觉意外,不是说要保护她么?怎么这就走了?

“妙音姑娘请放心,白某说过要保护你,就定会护你周全。”再次拱手道,“告辞。”


展昭赶到俞潭镇,终于在离废屋五里地的溪边寻到田穆二人下落时,情况算得上十分糟糕。

在场的不止田妙文与穆惜元,还有萧琴和一个他没见过的男孩。

袭击者只有一人,赤发红颜,上身袒露,脖悬金链,手持弯刀,腰缠蛇鞭,脚踏铁勾,也不知是何方能人异士,且那不知名的男孩已被他用绳索绑在手中,挣扎不已。穆惜元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萧琴似乎受了重伤,只有田妙文尚站在两方中间,怒目那名袭击者。

“把常煜放下!”田妙文对着那怪人吼道。

“哼……你一个才三百年不到的小妖能拿老子怎么样?老子可没这闲工夫跟你们扯皮。”说完脚尖一蹬就要走人,展昭纵身一跃便拦住他的去路。

“把那孩子放下。”

“要你多管闲事?!”那怪人仗着艺高人胆大,二话不说就挥刀劈来。展昭施展绝妙步伐轻巧躲过,巨阙亦龙吟般呼啸而出,就跟那怪人缠斗起来。

只是对方手上握有人质,展昭无法全力出击。而那人似也不敢拿手中男孩做盾,没几回合下来,那人见展昭难缠,不耐地收势欲退,哼了一声:“今儿个没时间再陪你们耗,老子去也!”便拔腿跑了。

“站住!”

“展大人!”

展昭正欲去追,却被田妙文喊住,再一看那边状况,田妙文扶起地上的萧琴,而萧琴此时脸色苍白,嘴唇紫黑,显然是中了毒。

展昭忙收回巨阙三两步便走到萧琴跟前蹲下,拉过他的手一看,整个手掌也已成紫黑色,掌心处有一红点。再看另一只手,亦是如此。

“瘴毒……”展昭蹙眉,当即点住萧琴正面几处穴位护住心脉,将他扶稳坐好,自己则与他对面盘腿而坐,二人双掌相抵,展昭运气,为萧琴逼毒。

田妙文知展昭是要为萧琴疗伤,配合地退到一旁为他二人把风。

瘴气本是因植物腐烂再加气候湿热所造成的毒气,运用在法术中,混入五行之术就会产生不同毒效,中这类毒,单以凡人之药不可解。

那一次白玉堂所中火瘴就是其中火属性瘴毒,毒效缓慢却性烈,慢慢灼烧人脏腑与神经,不会立刻置人于死地,却也不易解除。白玉堂中毒颇深,以至于一下子被毒瞎了双眼,只有极寒之天水方能根治。

而一般瘴术皆为木属性,中毒越深毒发越快,却也易逼出,抢救及时还能保住性命。

陆续有黑烟自萧琴头顶乃至全身升腾而起,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后,他面色渐渐好转,手心也恢复正常。展昭收势吐纳,这一出消耗了大半妖力,正闭目调息。只是萧琴尚虚弱,还没清醒过来,此时倚靠在田妙文肩头昏睡。

四周一时间静默无声。

半晌,展昭才缓缓开口问道:“究竟发生何事?那人是谁?被他掳走之人又是谁?”

田妙文答道:“那男孩名叫常煜,是阿琴的朋友,天上下来的玉兔精。许是因为喜欢阿琴,私自逃下界来,方才那人就是来抓他回去的。”

“哦?那人竟是仙家么?”那种怪人都能成仙?就连展昭也不由觉得好笑。又瞟一眼正呈大字状拥抱大地的穆惜元,问,“穆兄他不要紧吧?”

田妙文鼻子轻声哼哼着,没好气道:“没事,不过被我扇晕了过去。”

“………………”想来是穆惜元在关键时刻又发作了。这田妙文个性还真不似他外表那般柔弱,竟是意外强悍地很。

正想着,萧琴闷哼一声转醒过来,看清眼前情形突然跳将起来,大喊一声:“常煜!”

这倒是将晕厥的穆惜元也惊醒了,三道目光集中到萧琴身上。

萧琴左右看了一圈,没见到那玉兔男孩,焦急万分,看看这个,又回望那个,最后将视线落定在展昭身上:“展大哥?”

田妙文道:“是展大人救了你。”

“多谢展大哥再度救命之恩……”萧琴正跪坐欲拜谢,被展昭止住。

田妙文又道:“常煜被抓走了。”

萧琴垂下焦虑的目光,沉思片刻,还是乞求地望向展昭。

不等展昭表态,田妙文对展昭道:“展大人,实不相瞒,方才那人就是给了惜元缚妖索之人。”

展昭神色一变,细想来,缚妖索确实是仙家法宝,给穆惜元缚妖索莫非不是为他与白玉堂而来,而是要抓那名私自下凡的玉兔回去?可他为何要将宝贝给身为凡人又是一介布衣的穆惜元?且也无法解释穆惜元为何会突然失去心智。

却听田妙文又道:“据妙文调查,那人很有问题。”

萧琴也喊道:“他们果然在云梦!”原来他已将寻人地图取出,调查了那怪人与常煜下落,又将恳切的目光投向展昭。

展昭想起田妙文曾说过,荆湖部设据点在云梦,他也正想找机会探查一番,此时又听田妙文与萧琴口气,莫非怀疑那仙家与失踪案有关?如此就且将计划稍作改变,先去云梦一趟也好。于是道:“展某也正要去云梦查案,只是需先将田公子与穆兄护送回开封府,包大人正在等你们。”

田妙文爽快点头:“好,不过不需展大人护送,我与惜元自行前往便可。展大人就请直接去云梦吧。”说完摇身一变,化作一只大鸟,抖擞抖擞羽毛和翅膀。穆惜元也不迟疑,爬上了鸟背。

萧琴却没动作,道:“我要与展大哥一同去。你们在开封府等我吧。”

大鸟点首,一拍翅膀,腾空而起,很快就消失在天际。


展昭带着萧琴径直飞往云梦。萧琴一手抓着展昭胳膊,另一手拿着地图辨认方向,时不时往地面方向看一眼。

即将抵达地图显示的红点附近时,他们正处在一片山林上方。展昭刻意放慢速度,好让萧琴辨认地面状况。

果然,萧琴指向下前方不远处道:“展大哥,那里有一处山寨!”

“你确定在这附近?”

“没错。近半年来我妖力有所增长,地图的显示也愈发准确了。此处前后不着村落,已是林中深处,又单单立有山寨,很是可疑。”

“嗯。”展昭点头表示赞同,掉转方向迅速飞回山脚大道附近,见四下无人,方降落下来。

萧琴不解,问道:“为何不直接冲杀进去?”

“若此处真是荆湖部据点,我们就这样冒冒然闯入,届时营救不成,还要打草惊蛇。不如先到城内打探清楚。”展昭见萧琴迟疑,继续道,“展某知你救人心切。那人既然是天上派来寻常煜的仙家,应不敢伤他,放心吧。”况且不管是萧琴还是展昭,都因瘴毒缘故有所消耗,不能以最佳状态迎战。

这些道理萧琴岂会不懂,也就点头应允了。

二人分散行动。展昭前往县衙,萧琴则到民众中了解情况。

云梦县县令挺着肥硕的肚皮前来迎接展昭,颤巍巍地礼道:“下官陶德,见过展大人。”

“陶大人有礼了。”展昭也微一揖,双方分宾主落座。

“不知展大人这次前来,所谓何事?”那陶德一笑,脸上横肉险些将他的小眼睛都挤没了。

“陶大人可听说过荆湖北路一带的数起失踪案?”

“听说过……不过本县没有发生。”县令有些得意。

“贵县附近山林中是否有座山寨?”

陶县令小眼睛一闪,赔笑道:“哦,您说那鹞子寨呀,您放心,他们已与本县定下盟约,只要本县在任,他们就不会在云梦滋事。”说完更为得意了。

展昭心道:不在云梦滋事,却将别处搅得天翻地覆又作何说法?

可此时他并无证据证明就是那寨子里的人作案,只好先不动声色,问道:“既然如此,陶大人想必知道那寨子的寨主是谁。”

“知道、知道。”陶德也不隐瞒,道,“他叫魏统,是那儿的大寨主。其下有四大干部,再者就是喽啰了,全寨上下大约五十人左右。就这样。”

“他们平日下山都有哪些活动?”

“他们有自己的田屋耕种,到县里来多是买些生活用品、药品,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没有过不良记录?”

“诶没有没有。”陶德将头晃荡地飞快,“下官与他们定下盟约,绝无不良记录。”

“那在你之前,前任县令手中可有过不良记录?”

“这个……”陶县令看了一眼身旁师爷,师爷躬身道,“前任老爷在任时确实有过些小偷小摸的案例。”

“只有小偷小摸?”

“是、是呀……那寨主人其实不错,也算是一家之长,讨个生活而已。近年来表现也颇良好……”师爷笑呵呵答道。

“那山寨有多少年历史了?”

“不多不多,一共才五六年左右。”

“…………”展昭暗想,看这两人的样子,县衙内想必问不出什么关键来了。这位陶大人在此上任已有四五年,就算要他们拿出案宗来,多半也瞧不出什么。且去与萧琴汇合,看看他那边有什么收获。

于是起身告辞。陶县令与师爷将他送出。

才离开县衙不远,见前方有个陌生青年向他招手。展昭心念一转,快步上前。那人将他拉入小巷内。

“您是开封府来的展昭展大人?”

“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那人目露精光,忙不迭礼道:“在下林竣,是云梦县的一名捕头。”

“原来是林捕头。”展昭也微笑报以回礼。
林捕头放低声音问道:“您方才跟县太老爷照过面了?”

“是。”

“他什么都没说是吧?”

展昭凝眸直视这位年轻的捕头,缓缓问道:“林捕头可是有话要说?”

“您有权利制裁我们县太老爷么?”

展昭朝上位作揖道:“展某奉圣命前来查案,蒙圣上钦赐金牌在手,你家老爷若与案件牵连,展某有权过问。”

林竣似松了口气,轻叹一声“太好了”,便道:“关于陶大人和鹞子寨之事,属下愿据实禀报。”

事情果不出展昭所料。陶德为巩固自己政绩,与鹞子寨定下盟约。鹞子寨不得在云梦犯案,却纵容他们在别处为非作歹,若不小心败露被捕,陶德又以山寨为云梦管辖,应将案子转交云梦,他县莫要过问为由,将案子尽数移交自己县内,此后却又不了了之,如此狼狈为奸。又因鹞子寨内有不少高手,本就神出鬼没,就这样一直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原本林竣也全然不知个中内幕,直到近来荆湖北路各地频繁发生幼童失踪案,而他在安陆老家的孩子竟也不能幸免。林竣自小习武,一身功夫也不差,曾暗暗调查此事,才发现其中蹊跷。

展昭又问他孩子现在的情况,林竣便道鹞子寨内有妖人异士作怪,他实在对付不了,到现在还不知儿子如今是生是死,老母亲因焦心过渡卧床不起,他又在邻县当差,家里全靠妻子一人打理。要是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全家都不想活了。

说到此处不禁抹起泪来。

由此可知那鹞子寨八九不离十就是荆湖部据点了。从林竣口中还得知,他所说会法术的妖人异士只有一人,描述上看也与先前遇到的那赤发怪人无二。其余人虽也有武功高强之辈,倒不会什么妖法。

这样便好办了。

遂与林竣告别,让他在县衙内等候佳音。展昭便去和萧琴汇合,互换情报。根据萧琴在百姓口中打听到的消息,那鹞子寨近年来确实没有在云梦犯过案,但其在外兴风作浪之事也是事实。

二人商议定,不再怠慢。展昭当即二度造访县衙,以林竣为证,又用御赐金牌将陶县令看管起来,调遣士兵,由林竣带领,上山围剿鹞子寨。

此时鹞子寨中。

屋内,名为常煜的少年被锁链吊起,身上已有多处伤痕,染得衣物血污斑斑。那赤发红颜的怪人手持蛇鞭在他面前恶狠狠问道:“你究竟交不交出来!”

“休想!”常煜也毫不畏惧地回瞪那人。

“啪!”又是狠狠一鞭毫不犹豫地抽在少年身上。

“臭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好言相劝,为你留条生路,你别不识抬举!”

常煜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你是怕我死了,不好跟上头交代吧?”

被一语中的的男人眼中闪过一道凌厉杀气,呵呵冷笑道:“反正你回天庭,也是要被惩罚的。还不如将玉交给哥哥我,说不定哥哥一高兴,还会将你放了,去跟你在凡间的那小妖怪情人相会呢。”

玉兔的玉,和龙族的龙珠一样,不仅是能增加玉兔妖力的辅助法宝,更是月宫的钥匙。常煜不是月宫里唯一一只玉兔,却也持有玉,若这东西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月宫岂不是任由他出入了?嫦娥姐姐虽坚决反对他与狼犬妖萧琴的恋情,却是个好主人,常煜又怎能害了嫦娥姐姐?

因此常煜只淡淡说了句:“你要敢杀,就动手吧。只是要我交出玉,做梦。”说罢索性闭上眼不再理会。

怪人气得火红头发根根竖起,胸口剧烈起伏,长长吐出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意,一丝暴虐笑意爬上嘴角,上前一步勾起常煜下颚,迫使他与他四目相对,然后阴冷地说道:“没错,老子是不能杀你,可老子有的是法子教你生不如死。”

他抓住常煜左右衣襟,“呲啦!”一声大力扯开,原本就因鞭伤已嵌入肉中的布料被硬生生从皮肉中拉扯出来,痛地常煜一声惨叫。

那怪人又一刀割开了常煜脚腕上的绳索,将他双腿抬高竟欲扒下他的裤子。这下吓地常煜怒起一脚直踢向怪人胸口,骂道:“你这丧心病狂的恶仙人!竟想对仙家做这种不要脸的举动!”

怪人挡下常煜的攻击,慢悠悠地解着自己的裤腰带,淫笑道:“仙人?你不过是只仙宠而已,宠物的用处就是要取悦主人。”说着挤进常煜两腿间摩挲,手指肆虐地揉捏他胸口的伤痕。“不!放开我!”常煜怒吼着,疼痛与恶心感让他几乎晕厥,挣扎震地手上链条呛啷作响。

怪人的手已侵入他亵裤中,常煜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就要大叫出声。

萧琴!

咻——!

羽箭击碎窗棂,锐不可当地正中怪人左肩。怪人吃痛,还没来得及大叫,眼前红光一闪,左脸就被迎面踢中,他整个身体在空中翻滚半圈飞了出去!

展昭一剑斩断常煜腕上镣铐,萧琴手持弯弓随后跳进屋来将跌倒在地的常煜扶起。

常煜见萧琴来救,终于控制不住抱着他放声痛哭。萧琴脱下外衫披在他身上,轻抚其背,低声安慰。

恶仙人一个鲤鱼翻滚爬起,拔刀斩断羽箭,大吼着朝展昭扑来。展昭侧身避开,手中巨阙挽起完美剑花,气势如虹直朝恶仙人刺去。短短几秒屋内家具陈设便经不住二人猛斗,顿时残破不堪。

萧琴忙将常煜打横抱起,逃到屋外避开刀光剑影。展昭与那恶仙人也很快由屋内战至屋外院落中。山寨四处都有喊杀打斗声,恶仙人便知是眼前这位先前见过的红衣妖族带兵来围剿,且此妖剑术高超,再要不了十几回合自己便会落败,于是又档下展昭一招白虹贯日就一伸左手,一条金银相间的绳索就飞窜而出迅速将展昭缠住。

幸而展昭持有星主令牌,缚妖索刚缠上就已失去缚妖效用,然被这一捆,毕竟阻了动作。恶仙人手上不停,招招夺命,展昭只得边后退闪避边挣脱缚妖索,几次险险避开。眼见身后已无退路,恶仙人冷哼一声,就要起杀招,一道凛冽破风之势自右方袭来,逼得恶仙人只得后退,羽箭擦着他的鼻尖而过,没入树干之中。

又是弓箭!恶仙人更为震怒,丢下展昭就跳至萧琴面前扬刀砍去,萧琴右手抽出佩刀挡住。

只是比起箭术,萧琴刀法并不熟练,身后又护着常煜,没几回合下来就被逼地无可退路,恶仙人一声吼,萧琴只觉虎口被震得一麻,手中大刀就被击飞了出去。恶仙人的下一击已劈头盖脑地压下。

展昭挣脱绳索将其往地上一掷,脚下用劲宛如脱兔提剑而起,档下了那致命一击。恶仙人来不及细想他为何能摆脱缚妖索,抬起一脚,只听萧琴惊呼一声:“展大哥小心!”那脚底蓦然喷出一道烟雾,展昭立即屏息急退数步才避免吸入瘴毒,却不料毒雾过后鞋底又生出一道铁钩击中他肩部,顿时血流如注。

展昭闷哼一声,恶仙人又换脚踢来,展昭已有防备,一蹲身就朝恶仙人下盘扫去。不等他扫到,只见空中划过一道银光,一条锁链就已缠住恶仙人那踢在半空的脚腕上猛地一扯,便将他狠狠甩趴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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