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家族·光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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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岂能知一案牵数案 孰可料报恩实报仇

正当白玉堂准备追问详情时,赵虎大汗淋漓地跑来,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哎呀公孙先生快来!”说时拉扯着公孙策就往屋外拖。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四兄弟里赵虎最莽撞,说话也总不着点上。

“展小姐好像……好像不行啦!”这不,这话一出口,吓得白玉堂和端木盈同时冲了出去,直奔芸铃房间。

厨房的王大妈和王朝马汉张龙都围在床前,见白玉堂来了,忙给他让出位。

白玉堂蹲在床边,握住女儿的小手,问在场四人:“她怎么了?”自己心中也是一凉。芸铃的体温已远低于活人,近乎冰冷了。

“让学生来看看。”公孙策也随后到了,坐到床沿,执过芸铃的手腕把脉,眉头也一点一点越皱越凶。

“公孙先生,到底怎么样了?!”白玉堂见公孙策神色凝重久久不说话,心急如焚。

公孙策又摸了摸芸铃的后脖颈,翻了翻她的眼皮,撸着小胡须沉吟道:“体温大降,脉搏缓慢,却不羸弱,气息也还顺畅……与其说是病危,不如说,就好像进入了冬眠时期。”

“有无生命危险?”

“应该没有……”

“我要确切答案!”白玉堂几乎吼叫了。

“这……此事学生也是头一回遇到,不敢断言……只是……”

“只是什么?!”这老狐狸说话慢慢吞吞可急煞了烈性子的五爷,口气自然算不上太好。

“灵魂出窍已有六日。凡人死后每七日灵魂都会回家,说不定能在明日试试能不能将小芸铃魂魄叫回来。”

白玉堂大为不满:“她还没死!”

“厄……这只是学生的一个建议。”公孙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白玉堂颓然跌坐床头。

“为何不见展大哥?”端木盈站于一旁轻柔地问,生怕刺激到此时情绪实在算不上稳定的白玉堂。

“他出去办案,也已六日未归了。”一说到展昭,白玉堂的脸色更差了,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担心,女儿都这样了,还不知他人在哪里。

默然片刻,复又抬头问端木盈:“芸儿生母既是凡人,芸儿又是猫妖,她生父必定也是猫妖,你可认得他?是死是活?”

“认得。”一提起那个男人,端木盈脸上原本淡淡的忧伤霎时冷却,忿然道,“也还活着。”

白玉堂跳了起来:“是谁?爷要去找他!”

端木盈冷笑一声:“他高高在上,五爷找不到的。”

“高高在上?”白玉堂眯起眼,“是哪里的达官显赫?”

端木盈却不说了,兀自沉默半响,道:“或许也只有他能劝得动尚璃放小芸儿魂魄归来……还有狐狐……”便对白玉堂一抱拳道,“盈盈这便去找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慢!”白玉堂一把扯住她手腕,“你告诉我他在哪,用御剑过去会快上许多。”

端木盈却松开手摇头道:“盈盈只是试着去找,三十五日内不论找到与否必会回来,五爷留在这好生照看小芸儿便是。”这次她转身快步离开了,似是很不愿让白玉堂见到那人。

白玉堂刚要再追问,却听外面进来一位衙役道:“门外有位少年求见白五爷。”

少年?

不等白玉堂联想,又几名守门衙役就与不知什么人吵吵嚷嚷地闯进来了。

“白五爷!白五爷在吗?是展大哥让我带信儿来的!”

“开封府衙重地岂容你胡闹!莫要惊动包大人!”衙役们斥道。

一听是展昭的消息,白玉堂便出门去看个究竟。来人竟是萧琴,见到白玉堂就松了口气,作了揖道:“展大哥前些天被缚妖索困住了,如今离不开,特叫小弟前来给白五爷报个平安。”

“缚妖索?!是谁困住了他?可有受伤?”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被缚妖索捆住,还能称得上“平安”么?!

“白五爷莫要焦虑,虽被困住,并未受伤。只是哥哥如今尚未苏醒,等哥哥醒来就能解开绳索了。”

“哥哥?”

萧琴意识到自己道地不着边际,忙解释:“哦,应该是哥哥的转世,现在叫穆惜元。”

是他?!猫儿怎会被他缠上?该死!爷就知道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灯!

小白鼠暗骂,这爷儿俩真是会给他找麻烦,如今他是看着这边的女儿还是去找那边的猫儿才好呢?!

虽说人命关天,当守在芸儿身边。可要是寻回猫儿,多个人商议商议说不定能多份把握……

更何况,白五爷是怎么都不放心让被缚妖索所困的猫儿跟那个姓穆的呆在一块儿的!

……对了……若是有了星主令牌,就能解开缚妖索!

打定主意后,白玉堂又问:“展昭他如今身在何处?”

“在俞潭镇西外的一处废屋内。”

白玉堂便托公孙策照看芸铃和严查散,又向包大人说明缘由,借到令牌,立刻飞剑往西南方向去了。



今日入夜展昭正要入睡,苏田便将看上去已经恢复了的穆惜元带来了。
穆惜元见到展昭好不尴尬,连连低头道歉,都不敢正视一眼。

展昭并不在意穆惜元的道歉,只求能赶快解开缚妖索。穆惜元好一阵忙活,终归还是帮他将绳索解开了。展昭便同二人告别,打算立刻赶回开封府,却被苏田喊住了。

“展大人。不知展大人此番来俞潭镇究竟所谓何事?”

展昭想来自己刚到就受困于此,调查之事也耽搁了。苏田既住在此地,说不定听闻过些什么,便问:“展某此次来是为调查一宗数起失踪案,且失踪者多为小孩,不知二位可听过什么传闻?”

“失踪案……”果然苏田一听便垂首沉思起来,缓缓道,“妖界近年来发生过不少起失踪案,犯人似乎是一庞大团伙,因此至今未能彻底告破。可与展大人所查之案有所关联?”

“展某也是这样认为。只是这次案件失踪的不止是妖,也有凡人。所以连凡人官府都惊动了。”

“那苏田就卖展大人一个线索吧。”苏田机灵地一扬嘴角,似成竹在胸,“但苏田有个条件。”

条件?展昭一滞,道:“请说。”

“这个条件往后再提,只要展大人应允。”苏田见展昭态度保留,补充道,“不会是犯法谋命的条件。”

展昭微一思量,道:“展某也有个要求。只要你的线索能派上用场,展某就还你那个条件。若派不上用场,此事便要作罢,如何?”

“好。”苏田答得利索。

展昭暗暗思衬,莫非这苏田有把握提供关键线索?

脸上却不动声色,道:“那请讲吧。”

“一年前,俞潭镇也发生过类似失踪案。当时失踪的便都是妖族了,因此未能惊动官府。但这一带的妖族都知晓一二,经过调查,发现此处附近活动的只是那组织的一处分部,我等私下称它为荆湖部。”苏田略一记停顿,又道,“是这一系列失踪案件的第一案。”

这倒确实是个值得调查的情报。展昭心想着,不料苏田下一句情报更让他意外。

“荆湖部驻扎在云梦。”

“……安州云梦?”

苏田试探性地睨了展昭一眼,道:“展大人若是愿意,苏田愿协助调查其总部具体位置。只是苏田的那个条件,也需展大人倾力相助。”

总觉得被个小孩牵着鼻子走了。展昭颇感无奈,却也希望能尽快解决这个无头案,虽察觉眼前少年很不简单,但相信他本性不坏,当不会使诈。于是心一横,道:“好,展某答应你。”


于是和田穆二人道别离开。走不出多远,正要御剑起飞,却见前方黑压压树林中探出个人影。

展昭警惕起来,凝神细看。那人躲在树后犹豫片刻,似乎也在打量着展昭。久久,才突然冲出往展昭处奔来。

“展大人!救救我!”

人一现形,展昭一眼认出,那是苏田的姐姐苏蓉,只是蓬头垢面,远没有往日那番风情。

这可奇了……

“苏姑娘,深更半夜你怎会孤身在此?”

苏蓉上前就往展昭面前噗通一跪,声泪俱下道:“求展大人救救苏蓉……苏田他……他要杀我!请展大人将他捉拿归案!”

“……”展昭神情一动,分明不信。

苏蓉自然看得出展昭疑惑,十分肯定地点头道:“是真的!”

“他几个月前才愿意为你代罪服刑,此番为何又要杀你?”妖族对渡劫之恩看得极重,断不会回头来害恩人。难道说苏田认错人了?那也不至于杀人……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苏蓉激动叫道:“假的!那都是假的!”

“……你且慢慢道来。”

“其实苏蓉自己都不记得何时救过他,只是当时他带着一堆钱财来,我母女二人就一时财迷心窍,虽不懂他说什么,却也照单全收了。”

即使知道认错人了,也不至于要痛下杀手……展昭静静等苏蓉继续往下说。

“谁知他接近我们报恩是假,要害我才是真!那次他自愿担下罪名,诱使我们东窗事发,实则是要嫁祸于我。他赌的就是包大人断案如神,定能瞧出其中破绽,所以故意为我顶罪!既能瞒骗住所有人他真正的用心,又可送我上铡刀!

“可他不知真正的凶手是我娘,因此未能害死我,如今就想亲自动手!”苏蓉说着还将衣袖撩起,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显然是被绳索长期紧紧捆绑后留下的勒痕,“看!这就是证据!可怜苏蓉一直被他监禁,今晚趁他外出才逃出来的!”

展昭却仍有不信,问:“他既然想杀你,为何不早早动手,却只将你囚禁?”

“这我如何知道!定是想要慢慢折磨我!”女人想是气疯了,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了。

“那他又为何要杀你?照你所说,他的目标不是你娘而是你,所以才再次动手,动机何在?你做了什么让他怨恨之事?”

苏蓉眼神一番闪烁,支吾道:“苏蓉当真不知……或许、或许……”又恍然大悟,“啊,或许,是因为穆大哥!”

“你当知道穆兄爱慕的本就是苏田,何须再来陷害你。”

“这……这个……定、定是他要断除后患……”

展昭只觉得好笑。照她所说那苏田第一个要杀的岂不是他展昭?此人这等闪闪烁烁,定隐瞒着什么关键。倒不如将她带去开封府交给包大人,不管她所说是真是假,一来方便看护,二来也可深入了解实情。

于是道:“既然如此,那苏姑娘就随展某前往开封府击鼓鸣冤吧。”

“啊?去开封府?”苏蓉后退一步,有所犹豫……

“你既然怕他杀你,求得官府庇护岂不最好不过?”展昭眯起一双猫瞳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女子。他对苏蓉实在称不上有好感,语言上不露端倪,眼神却骇人得很。

苏蓉低下头,再不敢正视。

“还是说,这其中另有玄机?”展昭又逼近一步,苏蓉就再退一步。

见苏蓉仍不答话,展昭索性一拱手道:“既然如此,展某还赶着回开封,就此告辞。”便要绕过她离去,苏蓉忙扯住他袖口道:“我、我去!”


御剑将苏蓉带回开封。幸而苏蓉也熟知身边有妖族,未觉得太过惊讶,况且此时她心里该更顾忌她自己的事。

此后向包大人汇报案情,安顿好苏蓉。同时也得知了芸铃失魂一事,立马去看望。又问及白玉堂去处,衙役告知半个时辰前白五爷才启程去找展爷呢。

还真是前脚进后脚出啊……

此时已是深夜,白玉堂既然也是御剑出发,定是追不上了,不如就在府内留一晚。

至于芸铃的事,展昭也一筹莫展,只得也烦公孙先生照料,且等端木盈寻着芸铃生父再做打算。

于是展昭守在女儿床前勉强过了一夜。



另一头白玉堂赶到俞潭镇,找遍了周边废屋,仍不见展昭踪影,心下猜测猫儿会不会已经解了绳索离开了?还是自己没找对地方?

此时又累又困,一天飞行近五个时辰,体力妖力皆告罄,也没力气再飞回开封府求证,索性放了耗子手下去找人,自己挑了处客栈住下,倒头就睡,一觉就睡到日上三竿。

第二天接到小鼠回报,整个俞潭镇都不见展昭踪迹,白玉堂就知他已平安离开。考虑着是要在此等猫儿再来呢,还是回开封府去,白玉堂退了房,在街上闲逛。

走着走着,却见远远两道人影颇为眼熟。再近一看,原来就是苏田与穆惜元并肩而来。很快,那二人也注意到了人群中一身雪白的白玉堂,互视一眼,迎了上来。

“白五爷,久违了。”苏田倒是大方地拱手招呼,穆惜元却不免尴尬,只是朝白玉堂笑了笑。

白玉堂也抱拳简单地礼过,也无心逗留,正要离去,但听苏田道:“展大人昨晚就已解了绳索回去了。”

“我知道了。”白玉堂微一笑表示感谢,就抽身欲走,苏田却又道,“但昨晚苏蓉也不见了。五爷要是见着了她,不妨将她带回开封府。”

白玉堂一听就觉不妙。心里嘀咕:爷哪知道她去哪里了……

他如今算是认识到,这姐弟俩都不是省油的灯,姐姐身上戾气他第一眼见时就没留下好印象,如今越瞧苏田越觉他也颇有心机。初识苏田那会儿怎就会觉得他与猫儿气质相近呢?真是失瞥。

“五爷难道不想助展大人早日侦破这桩失踪案么?”苏田仍是笑盈盈的,白玉堂脚下却像被牢牢定住了般,辗转再三,还是回头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田朝白玉堂招了招手,在他耳旁低语道:“苏蓉就是那组织中的人物,抓她没错了。”

白玉堂狐疑地打量苏田,哼了一声:“怪了,几月前你不还说苏蓉是你的恩人,如今却为何要指控她?可别糊弄爷说什么大义灭亲的,否则那次你就不会为她代罪受死了。”

“五爷想听前因后果,不妨随我来。”苏田从容地笑着。

“…………”白玉堂倒真想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便迈步跟了上去。


仍是先前困住展昭的那个废屋内,这次是白玉堂与田穆二人围桌而坐。苏田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我本名田妙文,就是这俞潭镇人士,乃是此附近山林间一普通翠鸟之妖,一同生活修炼的还有两个姐姐,田妙音与田妙乐。她二人都不是中土人士。妙音姐姐来自西方,一生下来便是人形,她的嗓音是天下第一的。

妙乐姐姐则说她是漂洋过海而来,是一种名为琴鸟的鸟类,因此天生擅长弹琴,我的琴艺还是她教授的。

我们三人结义后便在山上一同修炼,倒是过得舒适。

一年前俞潭镇发生一连窜失踪案件,且受害者都是妖族。那些人大多是法力高强的道士,许多妖族同胞被掳。五爷应当耳熟,那次便是此后各地大小失踪案的头一桩。”

白玉堂细细听着。苏田——或许现在该叫他田妙文——所说不像胡编,白玉堂却也深知他颇具城府,要是他这番话语属实,那几月之前的落雁阁一案,包括星主在内岂不都被他蒙骗?因此他并未表态。

田妙文也不计较,继续说道:“那一次我们姐弟三人也不能幸免于难。我们本生活在山上,与世无争,难得下山一趟也鲜少与人交往,因此消息也来得滞后。偏偏下山后就遇到了苏蓉那个女人,她表面良善骗了我两位姐姐,将她们卖给了那些道士。可怜我妖力低下,连幻化人形的能力都没有,救不出人来,还差点被他们废了。那帮人看出妙音姐姐乃是神鸟,妙乐姐姐种族又奇特,一弹一唱配合无间竟逼着她们做娼妓为他们圈钱……”

“神鸟?……”白玉堂摸摸下巴,神鸟……又是来自西方……

田妙文并没理会白玉堂的疑惑,似乎并未听到,继续说:“比起一些被抓去剥皮炼丹的同胞,她们还能活着就还有希望逃走,因此两位姐姐忍辱了很久,后来……”田妙文说道此处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一旁穆惜元握住了他的手,才让他再次冷静下来,语速却不免快了许多,“后来那群恶人竟想要侮辱她们,妙乐姐姐为保护妙音姐姐神鸟之躯,协助她逃跑,自己却被抓回凌辱后残害了……他们还丧心病狂地将她珍贵的尾翼割下……制成装饰品……”田妙文说到此处已是双目通红,胸膛起伏不定,硬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嘴唇都被咬破淌下血来。穆惜元在一旁不住地为他顺气,念着安抚的话。

白玉堂分明察觉到从田妙文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杀气,妖力也是剧增。想来能让他迅速炼成人形,并不是报恩执念,却是复仇执念了。

“妙文,冷静点,白五爷还看着呢,妙文!”穆惜元越劝越急,忍不住朝白玉堂投来求救目光。

白玉堂也暗暗感到不妙,田妙文此时目光涣散,竟似要走火入魔,忙上前往他膻中穴缓缓输入妖力助他平复体内暴走的气息,只见田妙文“哇”地一声吐出一口污血,软软地靠在穆惜元肩头。

穆惜元歉意地对白玉堂笑笑,道:“他忍辱负重太久,一旦回忆起往事就会控制不住。往日跟在下诉说原委时也是这般……”

白玉堂坐回凳上,不置可否,内心却已动摇。那副隐忍之下痛彻心扉的模样实难让他怀疑也是演戏,又回想起曾听他弹的那首曲子和那番谈话,若那才是真的……还真是不共戴天之仇……


等了一会儿,田妙文渐渐恢复过来,苍白的脸色却仍显病态,虚弱笑道:“让五爷见笑了……我要说的也都说完了。”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帮你复仇?”白玉堂问。

“我本想让展大人助我,擒下苏蓉,进而捣了荆湖部。谁知昨晚被苏蓉逃跑,寻找一夜未果。情急之下,在街上偶遇五爷,就想求五爷帮手。”

“这么说,展昭也已知道这些喽?”

田妙文摇摇头:“我是想与展大人交换条件,一点一点告诉他,所以这些他并不知晓。”

“那你又为何全对我说了?”

“五爷与展大人不同……展大人毕竟是官府中人,与凡人牵连,难免诸多顾忌。五爷却是自由身,凡事更为方便。”

“开封府由星主坐镇,便是专管妖族之事的。你真有这样重大的冤情,为何不让星主为你做主?”

“五爷有所不知……那些道士背后,还有极庞大的幕后,难保没有凡人高官显贵。星主虽能日断阳夜断阴,遇上那些人也要看人龙的意思。妙文自知没有能力将这一组织连根拔除,只求制裁那苏蓉,捣毁其荆湖部为姐姐报仇就心满意足纵死也甘愿了。”

白玉堂又问:“白某还有不明之处。你说你妙乐姐姐死于非命,那妙音可曾逃脱?”

“…………”田妙文却没立刻回话,似乎有所顾忌,考虑再三才复抬头道,“实不相瞒……我已有妙音姐姐行踪……”

白玉堂亦是眼前一亮。

“先前计划帮展大人解决了这一带的失踪案,作为交换条件请他出力营救妙音姐姐,谁知被告苏蓉竟在此时逃脱了……”

确实……要能找回田妙音,她就是关键证人,说不定能因此扯出一大窜这一幕后组织的尾巴,那可真是个大事件。

“我为此才忍住不亲自手刃苏蓉,岂料竟在这关键时刻……”田妙文言至此妖气又紊乱起来,料想他因仇恨致使妖力过盛实则没有坚实功底,若不是有超乎常人的心智和忍耐,早被力量反噬了。也确实不容易……

这等资质,如不能解除心中仇恨一结,哪天引火自焚了,着实可惜……

念及此,白玉堂便决定放下戒备,就帮他一把,真有什么不对再罢手也不迟。他生平最看不惯欺凌幼儿弱女,倘若田妙文姐弟遭遇属实,那群人真真禽兽不如,令人发指!

于是又问:“那妙音现在何处?”

“…………”田妙文起身,在白玉堂耳边轻声问道,“五爷可知几月前信阳出了位名歌姬?”

“……?”自与展昭相识以来,白玉堂鲜少再去招惹那些红粉佳丽,还真没听说这件事儿。

“五爷去了信阳便知。”

“她就是妙……”白玉堂话到一半,却见田妙文示意打住。

田妙文坐回原位,道:“就怕那些人识出她来,所以妙文打算等朝廷控制住荆湖部局势再去救人。只是想托五爷暗中保护。若能成功救出姐姐,妙文仅献上三百年内丹也无以为报。”

“爷可不要你什么内丹,那不是要你的命么?”白玉堂说时瞟了边上穆惜元一眼,“报得了仇能合家团圆便好好珍惜度日去。爷决定帮你也有私心在内,莫再言谢。”说完便一抖折扇,翩然离去。


离开废屋,白玉堂思索着一堆事儿挤在一块,要如何医治芸铃自己是一筹莫展,如今只能全寄希望在端木盈身上。她说三十五日之内赶回,三十五日是人死后的五七,魂魄七七四十九天不曾回肉体是最后极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断,还能缓一段时日。

更何况,听端木盈说芸铃生母生前也是信阳人,正好可以去问问有两三百年岁以上的妖族,说不定能探听到些情报,与应诺田妙文保护田妙音实乃一举两得。顺便要催那官猫快快解决了这边的案子,好正式救人。

于是遣阿黄给展昭留讯,再派其他小鼠去找苏蓉,自己则赶赴信阳去了。


开封府的展昭一觉醒来,女儿仍是假死不醒,听闻公孙策说今天是头七,假死之人或许也能还魂回来。于是由公孙策指点,将画作拿进屋来悬挂,设灵台、祭宝剑唤魂。

周围灵气蓦然躁动,无形气流卷地画作哗哗作响,似要从中撕裂开来,画面上隐隐浮现两个大字:“爹爹!”

“芸儿!”展昭又急又喜,欲上前,却被一股强大怨气逼退,刮得屋内摆设摇摇欲坠,灵台上器皿纷纷碎裂,烛光几番挣扎熄灭,六角阵型更被生生抹去,若非法器乃上古宝剑,恐怕早已折断,施法者也将性命堪忧。

而画上字迹也变成了一个单字:“滚!”

许久,阴风才渐渐息止,画面也恢复如常。

公孙策镇定心神,道:“看来此画中怨气太过强盛,断不会轻易放小芸儿归来了……不过展护卫也莫要焦心,如能找出画中少妇怨由何来,助她了却心愿,或许能为她超度。”

展昭颔首,收起巨阙,唤人收拾屋子,便同公孙策一起去见过包大人。


包公正在问苏蓉话,见二人进来,微点头示意,又对苏蓉道:“大致情形本府已明白了,你且退下吧。”

苏蓉遂叩别,由王朝马汉带下去了。

展昭上前礼道:“大人。”

“小芸儿情况如何?”包公关切询问。

展昭缓缓摇头,只低声道:“多谢大人关心。”

公孙策朝苏蓉离开方向看了一眼,问道:“不知大人从她身上问出了些什么?”

“与展护卫所述无差,问及苏田欲杀人之动机,却只道不知。你二人有何看法?”

展昭作揖道:“昨日苏田说要助属下调查失踪案,又与属下交换未知条件,依属下之见……这其中恐怕有所关联。”

包公撸着胡须颔首赞同:“不错,本府也这样认为。看来只有继续调查那失踪大案,才能找到突破。苏蓉姑娘暂且由开封府看管起来罢。展护卫。”

“属下在。”

“小芸儿生死未卜,此案却只能劳你全力追查了。”

“自当尽心竭力。”



一盏茶后,展昭再次来到愈潭镇,降落在郊外不多时,就见一只小黄鼠拦住他去路,前爪上绑着小白条。

展昭解下纸条拆开一阅,纸上略写了苏田之事,得知白玉堂此时已起身前往信阳,让展昭速速解决了这边的案子再来汇合。

苏蓉竟与那组织有关?要真如此,找到田妙音带回当做证人,从而迫使苏蓉说出其余党所在岂不更快?

此事需立刻回禀包大人。展昭看了看地上小鼠,只见它早已吓得全身湿透,魂不附体,毕竟眼前的是有一千五百多年道行的天敌,没吓晕过去就可喜可贺了。

展昭无奈一笑,尽量温柔和气地说道:“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苏蓉我已带回开封府。”

小黄鼠点头如捣蒜,吱吱叫着飞也似窜入草丛不见了。


又一盏茶功夫,展昭回到开封府,却见府中上下乱成一团,忙入内询问情况。

马汉言道:“就在展大哥去俞潭镇的那会儿,苏蓉已被人杀了!”

“啊?!”展昭大骇,匆匆前往现场。房间内苏蓉横倒在地上,表情惊恐又不可思议,显然是被熟人所杀。

包公沉着脸站在一旁,面色比平日更铁青。

展昭上前作揖问道:“包大人,这……”

“展护卫……”包公轻叹口气,“哎……这已是第二次了,教本府有何颜面面对圣上……”

第二次……展昭心中一凛,忙看向公孙策。

公孙策缓缓点头:“展护卫还记得半年前,有人欲设魇术陷害包大人,展护卫抓来那施法道人,却莫名死于牢中之事?”

“记得……此案至今未破,诡异至极……莫非、这次苏蓉竟是一样死法?”

公孙策再度缓缓点头。

那欲陷害包大人的,和这大规模失踪案幕后竟有关联么?!何人能有这样的胆子敢只手遮天?!

“那大人是否有危险?”展昭又问。

“比起这个,本府更担心那苏田也会遭难。”

展昭遂想起白玉堂留言,便将其转述一遍。

包公沉吟:“竟有这等事……这倒教本府更为担心那苏田……不、田妙文安危。展护卫,你且火速再去俞潭镇,务必要保护田穆二人,再到信阳与白少侠汇合,将那妙音姑娘一同带回。本府这就进宫面圣……”

“属下遵命!”展昭正要退下,回身却见严查散急匆匆赶来,撩衣跪拜道:“小妖严查散,叩见星主。”

“此处非大堂,严公子不必拘礼。”包公亲自搀起严查散,关切道,“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星主挂念,已无恙。学生是想向星主禀告,学生自半年前便着手调查妖族数起失踪案件,往日其他地方,也发生过不少起类似的离奇死亡,定是出自同一群人之手。为此学生专门去学了一套应对术法,恳请星主允许学生在开封府布阵,以防再遭不测。”

“如此甚好!”包公立刻应允。

“既有严兄这番话,展某便放心了,这就赶回俞潭镇护送田氏姐弟回府。”展昭毫不怠慢,也取了令牌一块,立刻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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